“谢谢。”段从祯不甚在意。
“段哥,是这个文件吗?橙色我只找到这个。”即鹿把文件递给他,有些惴惴地等着。
“是这个。”段从祯没接,垂眼扫过,指了指一旁的房间,“放到里面的桌上吧。”
即鹿没有异议,温顺地点头,面无表情地照做。
倚着落地窗抽烟,段从祯望着即鹿慢慢离开的背影,眼神微敛,带着一丝不可察的深邃。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捷望着他,“这么折磨一个人能让你高兴?”
段从祯突然抬头看着他,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而后愉悦开口,“还真能。”
“他够可怜了。”李捷啧声,连连摇头,“你放过他吧。”
“我又没有做什么。”段从祯神色不变,眉眼里都是笑意,“我不过是想他更爱我一些而已。”
“更爱你一些。”李捷冷笑,“你就可以伤他更深一些,是吧?”
段从祯捻灭烟蒂,直起身躯,拍了拍褶皱的衣摆,坦坦荡荡抬眼跟他对视,“是啊。”
从休息室出来,大厅已经聚了不少人,大概都是开完会的,三三两两坐着。即鹿四处看了看,才在梁柱的转角找到段从祯。
端着半冷的茶水,段从祯冷眸微眯,注视着不远处交谈甚欢的人群,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边的桌子边有几个人在抽烟聊天,即鹿一眼辨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当初在段从祯面前用香水,被狠狠刁难过一番的实验员。
“他的妻子预产期就在最近了。”李捷说,“在给同事们发糖。”
实验员本就忙碌,加上他妻子职业特殊,两个人都没什么时间,婚礼也便从简了,药企的同事都没去,但礼都到了,打算孩子满月的时候再宴宾客。
“预产期?”段从祯慢悠悠地反问,“那他岂不是要请假?”
“是啊。”李捷答,讥诮地看了他一眼,“你老婆生孩子你不陪着?”
段从祯答非所问,“他请陪产假,我们的研究就要滞后。”
“换其他实验员也一样。”李捷说,“哦,他来了。”
即鹿杵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们讲话,闻声抬头,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实验员显得有些局促,脸色稍僵,却仍要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慢慢走近,十分紧张地同他们打招呼。
“段哥,捷哥。”
段从祯没说话,只懒懒颔首,李捷笑着点头,与他寒暄,“听说嫂子预产期快了?”
“嗯。”实验员点点头,提起妻子,脸上也有了点笑容,“最早下个月初。”
“好事。”李捷礼貌地笑着,“帮我带个好。”
“嗯,谢谢捷哥。”
实验员点点头,给了他一盒糖果,似是想到什么,笑意又消减了几分,犹豫着望向段从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