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朔教过他几次,即鹿学得格外认真,学完之后,立刻动手给韩朔打包了一束花。
望着男人修长手指在金灿灿的绑带上缠绕,不一会儿就系出一个蝴蝶结,韩朔很给面子地鼓掌,伸手热切地勾着即鹿的脖颈,“鹿哥,你学东西好快,看来我真的招到好员工了呀。”
不动声色躲开他的手,即鹿抿唇,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自从被段从祯送进医院,还被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样对待,即鹿就对别人突如其来的触碰格外排斥。
他潜意识里总以为那些陌生人是来害他的,虽然表面上看着和善友好,其实下一秒就会对他掏刀子。
跟段从祯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疯子,有被害妄想的神经病。
那时候段从祯也会带他出席很多的宴席,大多是场上不光彩的聚会,里面的人看着就很不面善,各个的眼里都有凶光。
有一回即鹿在洗手间门口被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堵住,男人喝了酒,迷离而诡异地往他身上扑。
即鹿把这件事告诉段从祯,希望他以后离那个人远一些,以免生事端。
可段从祯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想多了。”段从祯古怪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斑比,你太敏感了。”
即鹿愣愣地张嘴,“我……敏感?”
“你不能总以为所有人都要害你。”段从祯抬手摸他的脸,敷衍地安抚,“也不能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即鹿茫然睁着眼睛,看着段从祯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我只是说那男人不是个好人……”
“行了。”段从祯打断他,有些烦躁地摆手,意味深长地瞥他,“他可不是这样的人,我的朋友不需要你评价。”
即鹿没再提这件事。
又一次,那男人把他抵在酒吧卡座,即鹿发狠地往他脸上砸了一拳,砸得他鼻血直流。
战战兢兢地回家,即鹿又把这件事告诉段从祯,告诉他,他的朋友一晚上都想把他灌醉。
段从祯脸色朦胧,带着一点烦躁,好像很不喜欢听他说这种话。
即鹿恳求他,不要再跟那人有来往,他心思不纯,即鹿怕那男人急起来伤害段从祯。
可他真的想错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能伤到段从祯的,他的心硬得不行,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他可以踩在任何一个人的尸体上往上爬,他没有痛觉,更没有同情心。
段从祯望着他,冷笑,“你说他心思不纯,那你说说,他是怎么强迫你的?”
即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愣原地,脸色苍白地望着面容刻薄的男人。
段从祯点了一支烟,慢慢地抽,“用的什么姿势?在酒吧还是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