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教好,总小大人似的,跟他礼尚往来的,也送他吃的。
即鹿垂眼望着手里彩色的糖果,眉眼间满是温和笑意,侧身在花束中抽下一朵,掐断,只留下纯白的花朵,替小女孩别到梳得可爱的辫子上。
小姑娘开心得很,对着玻璃窗照了许久,才甜甜地说谢谢哥哥,鞠了个躬,转身去了学校。
小姑娘低头,爱不释手地轻轻抚摸辫子上的花,刚转了个弯,没承想撞上一个人,霎时跌坐到地上。
“对不起。”童童连声道歉,有些自责地吐舌头,“我没看路。”
那人也不计较,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笑着安抚,“没摔伤吧?”
童童摇头,一抬眼,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挺拔而矜贵,看上去格外温柔体贴,像个好人。
“以后走路要小心。”男人替她理了一下头发。
“嗯。”童童点头,乖巧地道谢,“谢谢叔叔。”
男人没多话,让她路上小心。
望着小姑娘一蹦一跳离开的背影,段从祯眉梢微挑,轻笑了一声。
垂眼,望着躺在掌心那朵漂亮的百合花,段从祯眼眸渐渐深邃,回想起刚刚男人替小姑娘别上花朵时耐心而温和的神色,眼中闪过几分兴味。
花朵尚且新鲜,带着香味,被折下来也魅力不减,段从祯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而后抬手,将花朵插在自己外套的纽扣上。
柔软的鲜花与男人并不相配,段从祯却在这种极度扭曲的搭配中看出充满暴力的美感。
他并不在乎这朵花好不好看,也不在乎他需不需要,他只知道,他想要,就要得到。
收拾好运来的鲜花,即鹿坐在收银台后面整理前一天的订单,劣质的睡眠让他困顿不已,强撑着清醒,却仍旧虚弱。
捏着笔,耷拉眼皮,望着手里的单子,突然,眼前笼下一道黑影。
微怔,即鹿抬头,入眼就是一张熟悉的脸。
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身后椅子都翻了,砸在地上发出哐啷声响。
脸色霎时苍白,即鹿格外遖颩虚弱,嘴唇干裂,带着病态的无力,脸颊有些绯红,或许是烧还没有退。
“早啊,斑比。”段从祯笑着跟他打招呼,好像真的是故友见面。
即鹿喉咙干涩,艰难咽了咽口水,目光下移,突然看见段从祯领口别着的百合花,顿时哑然。
“这是……”即鹿睁大眼,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