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好像听不见他的话,死命地缩手,把自己往角落里挪。
恰巧叫到他的号。
听见自己的名字,即鹿恍然睁大眼睛,猛地挣开段从祯的手,往门口跑。
一时没拉住,段从祯身躯趔趄,撞得桌子都挪了几分,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见即鹿踪影。
“他妈的……”段从祯咬牙暗骂,没跟出去,疾步进了注射室。
“即鹿。”护士又一次喊号。
“在。”段从祯一巴掌拍到桌面上,把护士吓了一跳。
还没等护士说什么,段从祯沉声开口,“把药给我。”
“什……”
“把药给我!”段从祯低吼,死死盯着护士的眼睛,眼中杀意凛然。
护士嘴唇哆嗦,手捏着破伤风抗毒素,手忙脚乱得叮当作响,声音沙哑,“先生,我不能给……”
段从祯猛地拿出一支注射器,针尖对着护士颤抖的眼,一字一顿,“把药给我,否则我就把你化学阉割了。”
盯着注射器里缓慢晃荡的乙烯雌酚注射液,护士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并了下腿,警惕而苍白地看着他,抖着手把药剂推过去。
段从祯垂眼,伸手捏起药瓶,礼貌微笑,“谢了。”
转身,听见护士松气的声音,段从祯足步一顿,回头把装着乙烯雌酚的便携式注射器扔到护士怀里。
“啊!!”护士吓得尖叫,像接了个烫手山芋。
“送给你。”段从祯说,“这个可以抑制性/欲。”他诡笑了下,“以防你再对你的女病人硬起来。”
出了医院,段从祯没有犹豫,往车边走,隔着车窗看了一眼,没看见人,段从祯凛眸,绕着车子走了一圈。
在车尾看见坐在地上的男人。
身躯单薄佝偻,手臂捂着耳朵,拼命把脑袋藏起来,蜷缩着,裤子上都是灰尘,嘴里低声呢喃,听不清在说什么。
段从祯望着他,抬腿,足尖踢了踢男人的膝盖,“喂。”
即鹿身躯一震,惊恐地抬头,眼里都是雾气,找不到焦点。
“起来,回去。”段从祯说,声音都带着些许命令意味。
即鹿抖着手,喘不过气一般深深地呼吸,哮喘发作似的,胸口大起大伏。
段从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淡淡垂眸,屈膝蹲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板药片,扣出两粒,掐着即鹿下颌,迫他张口,将药片塞进去。
即鹿微微摇头,眼神带上慌张,呜咽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