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人打过。”段从祯把药瓶装进注射器里,咔嚓一声按开,坐到即鹿身边,捏住他的手臂,突然犹豫了,“你怕打针?”
“很重要吗?”即鹿挑唇,脸色僵硬地别过头,“快点吧。”
打完了,段从祯满足了,就赶快走吧。
稍默片刻,段从祯突然说,“我不确定错误的注射方式会不会有危险。”
即鹿淡笑,轻声接了一句,“最好马上就死。”
段从祯挑眉,抬起他的手臂,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握着注射器,将针头刺进三角肌中部,而后缓缓推入药液。
即鹿抿着唇,有些发抖,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却自始至终没吭声,别着脸,也不看他。
拔出针头,段从祯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好了。”
“可惜。”即鹿吐出两个字。
“可惜什么?”段从祯问。
“没死。”
听见他难得的讽刺话语,段从祯笑了一下,把注射器装进口袋里,“记得修一下浴室,免得下次再割伤了。”
即鹿默然地放下袖子,未置一词。
“走了。”段从祯抓起外套,转身拉开卧室的门,却被男人的声音喊住。
“你知道,有段时间我真的把这个花店当成家了。”
即鹿仰着头,望着已经脱皮的天花板,自嘲地笑了,而后缓缓低头,目光落向段从祯,“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是很想。”段从祯坦白说,轻轻耸肩,“但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就说吧。”
即鹿看着他,声音极轻极低,如同从远方传来一样。
“因为我曾经以为,你永远都找不到这里。”
话中含义再清楚不过。
失望,躲避,畏惧,和到了极点的心如死灰。
段从祯听后,没有过多的反应,肯定地点点头,“理由不错,令人信服。”
“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跟我到这儿。”即鹿移开视线,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