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即鹿开了口,声音干哑,极低极轻。
他不想给段从祯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段从祯总想来撩拨他。
就好像不停地刺激一只宠物,不停地将他逼近崩溃边缘,直到温顺的动物再也忍不住,失控地露出獠牙自卫,他就可以故作无辜地退到一边,然后可怜兮兮地扮演受害者的角色:
“看,我说了,他真是个疯子。”
段从祯没有理会他的否认,接过他精心包装的礼盒,顺手扔下几张钞票,“想要花我也给你买一束,自己打包吧。”
目光落在桌上的钞票上,即鹿喉咙一哽,不自觉攥拳。
段从祯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力道不轻,没什么温柔可言,更像是按着他的头,把让推得向后趔趄了一下才罢休。
“再见,斑比。”段从祯笑了一下,转身推门离开,突然想到什么,推着门把的手顿了一下,转头对男人说,“我晚点发一份红豆秒解剖报告给你,植科同事的论文,你拿去给童童,让她交给老师。”
即鹿垂着眼,脸上看不出表情,“不重要了。”
“随便你。”段从祯瞥他一眼,脸上无所谓,“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要么拿着,要么扔了。”
出了花店的院子,段从祯单手拎着花,望着男人临走前的表情,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路过巷口,顺手推倒了小孩子捏得可可爱爱的泥人。
“坏蛋!你干什么!”满脸是泥的小孩子大哭,挥舞着拳头要来追他。
段从祯语气懒散,拖腔带调,“小可怜,快回家找妈妈哭去。”
·
有了即鹿的顾忌,段从祯很快就解决了摄像头,各种意义上。
惬意地靠在驾驶座上,段从祯放下靠背,垂眼望着手机,上面监控画面格外清晰,偌大空旷的店面里,男人坐在前台后面的沙发上,手里枯燥地捏着书本,许久都没有翻一页。
望着即鹿脸上空荡荡的神色,目光无意识落在书上,不知道看进去多少。
他望着书,段从祯望着他。脑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我不知道你还有偷窥的癖好。”
副驾车门被拉开,李捷坐进来,顺手把咖啡递给他。
“冰美式?”段从祯难以言喻地皱眉,“你认真的?”
“要么拿着,要么丢了。”李捷瞥他。
段从祯懒散抿唇,还是仰头喝了一口,把手机扔到前操作台上,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没偷窥。”
“还没?”李捷笑了,伸手把他的手机立起来,怼脸质问,“这不叫偷窥?变态。”
“这叫监控。”段从祯面色平静,微微皱眉避开快要贴到鼻尖上的手机屏幕,“看点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