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你的腹痛,可能是心因性的,”医生说,“由于过于伤心引起的。”
段从祯眸光一凛,眼神变得尖锐,声音也冷下,“我不伤心。”
“潜意识的事,谁能说得准?”医生把病历单递给他,“想想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工作不顺?或者失恋了……”
段从祯正在看病历,闻言,眼神一滞,猛地抬起,倏地刺进医生的眼睛。
“你说什么?”他冷声问。
第77章
“怎么回事?”
见他拉开车门,李捷放下手机,抬头问他。
“小事。”段从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衔了一根烟,语气平淡。
李捷皱了皱眉,“什么病?”
段从祯:“胃癌。”
李捷:?
段从祯扯了下嘴角,“开个玩笑。”
“你真是有病。”李捷摇摇头,伸手抢过他唇边的烟,从窗户缝扔出去。
段从祯不满地啧声,倒也没说什么,把车窗降下来吹风。
车子驶过环岛公路,阵阵带着海盐味道的风扑面而来,潮湿又闷热。
把他送回家,李捷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段从祯淡淡瞥他一眼,没打算解释,转身摸钥匙开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许久未归的家带着一点点换季的灰尘,段从祯站在玄关处,借着傍晚的夕阳,打量自己空荡荡的房子。
这是他成年之后,给自己买的第一份礼物,偌大的房子,带一个小花园,三层,阳台,玻璃窗,关上门,远离尘嚣。
他带过许多许多的情人回家,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夸赞段从祯的眼光,他们都不一样,或体贴或骄狂,或温柔或放荡,段从祯不挑什么,他可以在情人的范围内,给他的床伴最大的宠爱。
毕竟也没什么代价。
只是段从祯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厨房。自从有次宴会,他喝过一杯下了致幻药的酒,他就再也不吃过别人手的食物。
即鹿曾经委婉地问过,但段从祯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让他知道那么多。
脱了外套挂进机器里清洗熨烫,段从祯挽起袖子,走到餐厅倒水。
傍晚的斜阳像是大火,烧得远处的天际线都在发烫,虚虚地笼在空房间里,像把整个房间浸泡在水中。
段从祯拿了电脑,懒散地窝进沙发里,手指敲了两下,屏幕上弹出一个监控画面。
段从祯偏头支颐,眼睑半敛,目光深邃而冷然,淡淡望着屏幕里小小的花店,若有所思地盯着画面中忙碌的男人。
傍晚之后,花圃送来的鲜花就不再新鲜,需要打折出售,段从祯望着即鹿从店内拎出「打折」的牌子,然后倚在门边,一边发呆一边等着客人来挑选花朵。
即鹿在无聊的时候,好像很少找到有效的打发时间的方法,他不太看手机,只默默坐着或站着,盯着某个地方,一看就是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