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即鹿说。
段从祯轻笑,“行。你挺厉害。”
即鹿没说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知道惹火我没什么好下场吧?”段从祯笑着问,虽然话语是狠的,声音里却没什么怒意。
“我知道。”即鹿说。
“那你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段从祯问。
即鹿望着手里的剪刀,指尖微屈,指腹擦过虎口的薄茧,稍微有些粗糙的触感。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我以前态度很好,后来我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段从祯不仅不爱他,甚至很讨厌他,无论他多么体贴入微,事无巨细,只要段从祯想,就能抹杀他一切付出。
“段哥。”即鹿喊他,有些无力地笑了一下,声音温淡,“就算我再像以前一样,你也不会相信,对吧?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何必呢?自欺欺人罢了……”
“即鹿。”段从祯突然开口打断他,连名带姓地喊他,没有再喊斑比,声音带上一点冷意。
即鹿下意识噤了声,脊背微僵,条件反射一般的心悸。
“我不在乎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只论迹不论心。”段从祯轻笑了一声,笑意里带了点无所谓。
“……你到底图什么?”即鹿有点心力交瘁。
段从祯默了一会儿,薄唇轻启,声音平静,“你确定要听?”
即鹿想了想,还是摇头,“不。”
“行了。”段从祯沉了声,把手上物件收起来,合上电脑,“我还有事。”
挂了电话,段从祯眉峰微蹙,靠在沙发角落里,身躯微松,窝进柔软的靠枕,抬手捏住睛明穴,半晌,都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怎么都换不上来。
腹部一阵痉挛,段从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餐桌边,随手拈起桌上止疼片,含了一口隔夜的冷水咽下去,一会儿才觉得好了很多。
等那一阵莫明其妙的烦躁感退下去,段从祯俯身拎起外套,边拿起车钥匙边打电话。
响铃几秒后就被接起,段从祯锁上门,淡淡开口,“沈长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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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剪完一束花,放到一旁,余光瞥见身后站了一双鞋。
微愣一下,即鹿抬头,正看见韩朔披着单薄的外套,站在自己身后垂首看着。
“有什么事吗?”即鹿问。
他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靠近很是忌惮,因为段从祯喜欢做这种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然后看他受到惊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