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望了望空荡荡的车厢,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以后可以多给我们店供应一些别的种类的花吗?”
最近几个月花店销量稳步提升,好几次都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即鹿想如果韩朔同意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扩大经营范围。
“没问题。”司机爽快答应。
目送大车离开,即鹿仔细思索了半晌,觉得这个点子可行,擦了擦手,转身去找韩朔。
韩朔正在电脑边,低头看着手机,眉峰微蹙,神色看上去有些难以言喻的沉重,注意到他走近,眼神微顿,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起来,抬头看他,笑问,“鹿哥,什么事?”
没有多想他的行为,即鹿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韩朔自然表示同意,眼睛弯了弯,戏谑问,“鹿哥好喜欢养花啊。”
“是啊。”即鹿正偏头望着白色山茶花的盆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嫩嫩的花瓣,不由自主低声说,“毕竟花又不会说话。”
韩朔笑了笑,还是没说什么。
即鹿默了一会儿,正要再跟他讨论一下细节,一瞥眼却看见韩朔垂眼望着地板,不知何时已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即鹿抿了抿唇,到底噤了声。
购入新花的计划敲定下来,即鹿想着什么时候去花圃看看,看得见花色才好挑选,本打算把韩朔一起叫上,可韩朔又要回家。
“实在对不起,鹿哥,”韩朔抱歉地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我家里有点事,最近要回去。”
“又有事吗?”即鹿微愣,微微皱眉。
“嗯。”韩朔敷衍地应了,抓起外套,抱歉地看着他,“这几天先麻烦鹿哥了。”
“不麻烦。”即鹿敛了面色,轻轻摇头,“你忙吧,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韩朔点点头,转身拉开门出去。
看着男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即鹿心口骤然一跳,漫上一阵没有由来的不安。
他本以为韩朔家里的事情已经解决,却未成想棘手至此,牵连他数日都睡不安生,整个人都消迷许多。
坐在沙发上,空荡荡的大堂里只有昏暗灯光,笼在即鹿身上都冷冷的。
他盯着手机,上面数不清的陌生号码,点开黑名单,里面是段从祯常用的那一个。
手指悬在号码上许久,即鹿胸口闷痛又梗塞,眉峰微蹙,有些烦躁,眉眼间都是焦虑。
他不知道韩朔的家事到底有没有段从祯的份,是他的报复,还是又一次的取乐。
犹豫许久,即鹿还是打通了那个号码,这是这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给段从祯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