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被骂了一顿,有点面热,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危险,没辩驳,舔了舔嘴唇,悻悻地钻了下来。
“先生,下车出示证件。”警察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段从祯没说话,顺着他的意思开门下车,给他看自己的身份证和驾照。
“你刚才违停了,危险驾驶,要罚款。”警察给他开罚单。
段从祯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倚着车门看他罚款,警察说什么他都点头。
贴完罚单,警察瞥了一眼他价值不菲的车子,啧啧有声,“有钱就飙车啊?有钱就玩刺激的,开车什么最重要?安全最重要!玩得倒花。”
警察数落着他们,即鹿坐在副驾上,低头扣安全带,听着外面的声音,表情淡淡的,没什么兴趣。
“警察先生,”段从祯突然开了口,斜斜地倚着车门,偏头望着警察,拖腔带调地说,“你……车子跑了。”
警察还没反应过来。
“你的车。”段从祯笑着抬了下颌,示意他身后,“没拉手刹。”
车子顺着坡道慢慢往下滑,危险极了,警察霎时惊愕,连忙去追。
段从祯转身上车,启动车子飞驰出去,迅速离开现场。
即鹿被巨大的惯性甩得摇摇晃晃,扶住车门才稳住,回头看了一眼被甩在身后的警车,看了一下段从祯,轻声问,“你干的吗?”
段从祯反问,“我很像作恶多端的人吗?”
即鹿眉梢抬了抬,吸了一口气,倒是没说话。
“不是我干的。”段从祯说,“我手哪能伸那么长?”
“……哦。”即鹿点点头。
“还吹风吗?”段从祯问他。
“你交了多少罚款?”即鹿看向他,微微抿唇。
“不到破产。”
“扣了你几分?”
“不到吊销驾照。”
“……”即鹿抬手捏了捏眉骨,皱眉低声道,“不好意思啊。害你危险驾驶。”
“嗯。”
段从祯不置可否,目光淡淡望着前车窗。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还吹风吗?”
即鹿缩了缩肩膀,别过脸,“不了。”
到了滨海的房子,即鹿走进卧室,把自己不多的衣服挂起来,无意间抬头,瞥见卧室角落里架着一台监控设备,将整间卧室都收于眼下。
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他走出来,客厅,厨房,书房,甚至是阳台,无一例外装了摄像头。
他想起段从祯写在纸上的那一句“我会一直看着你”。
即鹿知道,段从祯不单单是想把那句话写在纸上,更想刻进他的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