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比,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段从祯微微挑眉,支颐看着他。
即鹿抿唇,有些无措地揉了揉眼睛,吸着鼻子,半晌,才低低开口,有些妥协,“你要把沈长风怎么样?”
“不怎么样。”段从祯说,“我答应你了,什么都不会做。”
“你撒谎,韩朔做了那种事,你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即鹿低着头,并不看他,像是笃定了段从祯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虽然他的确是。
“他?”段从祯笑了,“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即鹿还是低着头。
男人身躯微躬,看上去格外可怜,抿着唇,表情有些执拗,段从祯眼眸温和许多,唇角微勾,长臂一伸将人半搂住,咬着烟,散漫地点燃吸了一口,“我没有那个闲功夫搭理他。”
“真的吗?”即鹿抬头看他。
“嗯。”
“……”即鹿仍然保持怀疑态度。
“你可以不信。”段从祯衔着烟,指尖插进男人发丛里摸了摸,“但找我,你肯定找不出什么东西来。”
见他头发已经完全干了,段从祯收了手,“说不定是沈长风干的,又或者是别人,你觉得他没得罪人,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你真的没找他麻烦吗?”即鹿眼角微垂,脸色疲惫。
“目前没有。”段从祯说。
“那他为什么觉得是你?”即鹿问。
段从祯耸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李捷家的狗拉肚子他都觉得是我下的药。”
“……”
许久,即鹿才极其缓慢地轻轻点头。
“乖。”段从祯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脸,“下午去花店吗?”
“去。”即鹿轻答。
“什么时候回来?”
即鹿顿了一下,迟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
“我只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段从祯轻笑,搭在即鹿肩上的手腕微屈,手指摩挲着即鹿脸侧,“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也不至于这么怕我。”
“……大概六点。”即鹿哑声说。
“晚上出去吃饭。”段从祯说,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即鹿淡声答,想起什么,若有若无地轻笑了一下,“吃剩的也可以。”
意外地看着他,段从祯意识到这男人在讽刺自己。即鹿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并没有看他,明明很是淡然的神色,段从祯却有些意料之外的兴味,指腹抚过男人干燥的嘴唇,轻笑着问,“嘴这么厉害,要不要做点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