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做不了,以前在精神病院遭受虐待,他无法摆脱,被段从祯那样伤害,他也无法逃离。
段从祯说的没错,没人救他,他也无法自救。
“我想多了。”即鹿扯了扯嘴角,敛下神情。
段从祯偏头看着他,屈肘支颐,“我倒是觉得你想的挺不错的,逻辑清晰,论证合理。”
“你什么意思?”即鹿微微皱眉,只觉他话中满是嘲讽。
段从祯看了他一会儿,悠然开口,“斑比,你有点被害妄想了。”
“我不想听!”即鹿觳觫一怔,立时往后退了一点,像是被吓到,闭了闭眼,“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别人来评价……我不听你说话,你也别想……别想再……”
段从祯安安静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斑比,你还想继续看心理医生吗?”
“心理医生吗?”即鹿轻声反问,垂着眼,盯着桌面,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眼中带着懊悔和自责,扯了一下唇角,“段从祯,你知道吗,我的医生曾经告诉我,远离你就是最好的治疗办法。”
段从祯稍怔,又很快反应过来,笑了一下,“那你的医生可能要失望了,我不会放人的。”
第110章
从海滩回来,已经很晚了,即鹿坐在车顶,半伏在天窗的栏杆上,由着海风吹起发丝和衣摆,在温热潮湿的风中半寐。
海滨集市的霓虹次第亮起,延伸到天际线的远方。
回了市区,即鹿担心再被交警抓住,乖乖跳下来,坐在副驾上系上安全带。
夜晚的街道仍然繁华,即鹿百无聊赖地撑着车窗,欣赏夜景。
街边有店铺正在施工,即鹿看着工人在脚手架上忙碌,安装灯牌板,插电亮起,繁荣暮色中又添一抹色彩。
“好漂亮。”即鹿由衷感叹,笑了一下。
“什么?”
“灯。”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车窗外夜色撩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男人恍然的侧脸,段从祯记起在很久之前,即鹿就钟爱俯瞰成势的夜景,他会腼腆而热烈地拥抱自己,欣赏满目夜色,然后偷偷看他。
段从祯问,有这么好看吗?
他说,很好看。
可更多的时候,男人漂亮的眼睛里,只有段从祯自己。
只是那时段从祯并不屑于回应他的期待。
他喜欢看人期待落空的凄惨模样,更喜欢看即鹿为他患得患失,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是车载基站。”段从祯说。
“嗯?”即鹿微恍,回过头看他,“什么?”
“那些短信,不是车载基站发出来的。”段从祯说,“我找人查过,已经否定了车载基站的可能性。”
“你什么时候查的?”即鹿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