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你不是。”段从祯不紧不慢地说。
“你是。”即鹿摇头,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未褪的哽咽,“你把我当玩具,你就是想看我痛苦,你想折磨我……”
“不是。”段从祯淡淡地看着他,眉峰微蹙,薄唇轻启,声音极为冷静漠然,“我爱你还来不及。”
“你别说了!”即鹿突然低吼,拼命往角落藏,手腕死死捂着耳朵,哑声重复,“别说了,别骗我了……”
“我没骗你。”段从祯说,目光深邃,落在男人身上,迟疑而复杂。他沉声说,“斑比,是你不要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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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的时候,瑞士才刚刚天亮。
机场没有警察,没有戒备线,有的只是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旅客。
即鹿脸色疲惫,一整趟航程都没有睡着,眉眼间都是恍惚和忧虑。
段从祯递给他一件薄外套,伸手替他撩开额前汗湿的发,把人往怀里抱了抱,“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你什么时候订的酒店?”即鹿声音极低。
“十天前。”段从祯说。
即鹿一愣,而后有气无力地笑了,“你根本没打算听我的意见,对吧?无论我答不答应,你都会把我带到这儿来。”
段从祯望着他,片刻,“嗯”了一声。
“你真是……不可理喻。”
段从祯没说话,没有对他的指责发表任何评价。
打车到了酒店,即鹿累得不行,没有洗澡,匆匆钻进被子里,低低地呼吸,喘息沉重,像是身上压着什么东西似的。
段从祯掀开被子,从后面把人抱住,室内空调打得很低,靠在一起也并不会太过燥热。
“斑比,”段从祯温声喊他,声音平缓,“你想不想去看看医生?”
即鹿意识混沌,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想多说话。
段从祯也沉默了一下,过了许久,才解释道,“你想不想注射柯林试剂的解毒剂?”
听见那几个字,即鹿猛地睁眼,脊背一片冰凉,拼命从床上爬起来,恐慌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柯林试剂。
那个让他受尽折磨的东西。
“不、我不要……”即鹿摇头,紧紧盯着段从祯,声音颤抖,“我不……”
“我跟梁许商量过了,”段从祯静静地看着他,眸光深不见底,“他说你的病一直好不了,有部分原因是那时你们院长给你们注射的药物,会刺激干扰神经。”
“虽然只是一期药物,但是成分跟柯林试剂最后的成品差不多。”段从祯从床沿上站起来,慢慢走近因害怕而缩在墙角的人,慢慢抬手,掌心轻轻摩挲男人后颈,循循善诱,“我把解毒剂的方程式交给了瑞士一家研究所,他们研发药物的速度要比我在国内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