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位摄影师的镜头下,这一幕会有怎样的展现,不过莫谦凭直觉,觉得自己肯定会喜欢。
由于身份与个性的关系,莫谦很少受到冷遇。而关山鹤在回答他两个字以后,就闭上了嘴,整个人沉浸在眼前的镜头中,当莫谦好像不存在一样。
莫谦安静而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夕阳西下,绚烂余晖散尽,关山鹤才直起身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然后,他看到了一边的莫谦,动作顿了一下,诧异道:“你没走?”
“我就是来找你的,为什么要走?”
关山鹤为难地挠了挠脑袋,半晌方道:“你傻乎乎站这里俩小时,是给我放风吗?所以说你这种人真的很麻烦。”
这家伙的嘴是真贱啊。莫谦暗道。
“正常人肯定都走了。你留在这里,第一,说明你这人脸皮很厚。”关山鹤伸出一根手指,又伸出一根,“第二,说明你这人性子很愣,不达目的不罢休。第三——”
莫谦伸出手握住关山鹤那俩手指头,面带微笑,手上却暗暗用力:“第三,我这个脸皮又厚,性子又愣的人特意来找你,说明你是很难拒绝,只能答应了。”
关山鹤看着莫谦,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最后叹了口气:“而且你看起来还有点聪明,所以说真的很麻烦。”
莫谦一笑,翻手握住关山鹤的手:“你好,我是莫谦。”
“久仰大名。”关山鹤懒洋洋地握了握,飞快地松手抽了出来,“肚子都饿瘪了,我说咱就别在大街上寒暄了。”
于是两人转移阵地,关山鹤带着莫谦来到了沙县小吃,然后眼巴巴看着莫谦。
莫谦给他点了个鸭腿饭,一碗小馄饨,关山鹤就埋头吃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咬着鸭腿,扒两口饭,再喝口馄饨汤,忙而不乱,一顿饭吃得居然异常有节奏感。看他那样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吃了。
莫谦坐在他对面,感慨这家伙居然混得比自己还落魄。不过目光瞄到关山鹤搁在桌上的器材包,又觉得不像。
莫谦试探地问了问。他其实很忌讳交浅言深,与人交往也会刻意保持距离,不过关山鹤给他的感觉,像是可以干脆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旁敲侧击反倒会引发对方的反感。
“这片街区,快被拆了。”关山鹤从桌上油腻腻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擦擦嘴,“我小时候住在这里,想趁着拆之前留点纪念,反正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