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华半垂着眼帘,目光涣散。
萧旭踌躇着一时也没了主意,想伸手将他扶下床,却发现压根没有可落手的地方,瘦骨嶙峋又遍体鳞伤,放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去。
但伤势不处理肯定会感染恶化,到时候指不定还得叫慕容凡来一遭,过不久要订婚,诊所又那么忙,哪来多余心力时时顾着一个地位搬不上台面的奴隶兼人族?
萧旭迫不得已,只得道了句得罪,小心翼翼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温热的水流必定刺激到伤口,安凌华却只无意识打了个痉挛,再次没了别的反应。
“安少爷,你别乱动,我先去整理一下房间,不然你待会儿没地睡。”萧旭不放心的叮嘱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卧室里简直狼藉不堪,他手脚利索的整理干净,又换了新的床单,拎着染血的那一块不料,他郁闷得险些把它从阳台丢出去。
“主子也真是的,半点不懂分寸,一个人哪儿能这么折腾……安少爷!”萧旭嘀嘀咕咕重新回到浴室,却登时被眼前那一幕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
云泽挂着一脸淤青疲惫的推门走进宿舍,看着肖澄和怀铭奕投来询问的视线,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我尽力了,但真的找不到。”
“操!”肖澄当即上了火,烦躁的不断原地转圈,“那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究竟把小安子带哪儿去了?都快小半个月了小半个月!上课不来,电话关机,是生是死是好是不好好歹给个信儿啊!”
“你别乱说,凌华一定没事!”怀铭奕蹙紧眉宇,神情不虞,“云泽,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简单来说,是花溪市东润国际董事长的幺子,”云泽自然不能说出慕容修的真正身份,“但是你俩千万别找上门去,他父亲慕容律性子虽好,但母亲夏笑微是个狠角色,一旦知道他身边养了个小情人非得给弄死,而且去了你们也找不到凌华。”
“东润国际?”肖澄差点跳起来,“我家老头子貌似和这个公司有合作,尼玛,我等等就打电话让他撂挑子不干,什么玩意儿啊!”
“你别冲动,事情牵扯越多对凌华的处境越不利,”怀铭奕拉了一把暴跳如雷的肖澄,到底年长比他多些考量,“云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校方这边我会处理,凌华最重视学业,应该不会轻言放弃,对了,千羽最近怎么不见人?”
“他啊?”云泽照例用上了百扯不穿的借口,“家里有事,回去了。”
当初攻击安凌华抓走于小冬那杂种八成也猜到自己露了马脚,近来没什么动静,如此一来查起来就更加困难,楚千羽一方面是担心江辰夕会出意外,另一方面是怕还会有人再遭难,一门心思就想着早点把对方揪出来,一时忙得根本无暇他顾。
云泽这阵子除了千方百计查找安凌华的下落外偶尔也帮着查一查,但一直没任何头绪。
总而言之,全是白忙活。
为今之计只能守株待兔,他隐隐觉得那狗杂种还会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