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肖澄险些一蹦三尺高,不知怎的心下大惊,想也没想就脱口道:“你要把孩子打掉?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安凌华就跟疯了一样吼得歇斯底里,“这东西长在我肚子里我自然有权利做主,你凭什么阻止?医生,就现在!我求你了,你用什么方法都行,只要把它拿掉!”
“凌华你冷静点!”肖澄伸手按住他肩膀低声咆哮,“你别忘了你是个男的!把孩子拿掉相当于要在肚子上来一刀,这样风险太大!”
“来一刀又怎样?我说了就算是死也无所谓!”安凌华再也无法承受猛烈袭来的痛楚,情绪倏然崩溃,“这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个耻辱!”
“是吗?”一道冷若冰霜的低沉嗓音蓦地传进轰鸣作响的耳膜中。
安凌华浑身一僵,哆嗦着唇看向近在尺咫的阳台,慕容修正逆光而立,神色如何看不甚清晰,但定定落在身上的目光却冰冷到叫他不寒而栗。
“你谁啊?这里可是三楼,怎么上来的?”肖澄怔了怔,随即警惕道:“出去,你这叫私闯民宅,小心我报警!”
一直不发一言的方博注意到安凌华的反应,忍不住又蹙紧了两道白眉,若有所思。
“我是谁?”慕容修闻言,星眸半眯,待须臾后笑得意味不明,“我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说我是谁?”
然他唇边那抹笑意却根本不带半丝温度,反而同样透着冷彻入骨。
肖澄震惊到半响说不出话来。
始终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惶恐破壳而出,生长为带刺荆棘狠狠缠绕住那颗跳动的心脏,刺得鲜血淋漓,维持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亦猛然绷断,安凌华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原本是想放了你,但是小家伙,你实在太会给我惊喜,你说,这么大一份礼物送给了我,我还如何放过你?”慕容修慢条斯理走至他近前,缓慢的语调与从容的步履却和阴沉似水的面庞极为不相符。
“别……别过来,不要碰我!”安凌华视线模糊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像看到了追魂夺命的恶鬼。
稍一用力就把肖澄搡了老远,慕容修丝毫不顾他的反抗哭喊,无比强硬的将他拉进了怀里。
“这位先生您轻点儿!”谁料方博见状,登时急道:“他胎像不稳,您再那么一用力一个搞不好很容易出问题,您若为他好就别这样强迫他……”
慕容修却置若罔闻,手臂紧紧桎梏住他纤瘦的腰身,不悦的沉声低喝,“小家伙,我劝你最好别乱动!”
“为什么为什么!你放开我!”也不知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是别的,往常觉得好闻的冷香气息在现如今闻来竟叫安凌华恶心排斥到直作呕,他顿时捂着嘴反胃的厉害,可又无力挣脱,眼泪唾液混着胃酸眨眼就把慕容修胸前的衣衫浸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