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杭随手推开桌上的几个空瓶,在余臻对面的茶几坐下。脖子前探稍稍凑近, 还隔着两米远,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
这是喝了多少啊。
钟楚杭盯着余臻毛茸茸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起身进了洗手间。
钟楚杭带上洗手间门时,发出了轻微响声,惊醒了沙发上睡得很浅的人。
余臻没了睡意,发了小会儿呆,觉得清醒多了,翻身坐起。
他屁股还没坐稳,便觉得胃里一阵反酸。
余臻捂住嘴,视线所及之处却不见垃圾桶。
偶像包袱告诉他怎么也不能吐地上。
余臻站起身,脚下如同踏在棉花上,他虚浮踉跄地走了几步……
酒劲上涌,余臻整后背一僵,差点就吐了出来。
他憋住一口气,冲向那道贴着厕所标志的实木门。
余臻刚奔到门边上,门却自己开了……
还没看清推门出来的人,余臻的头就直接在那人的鼻子上硬着陆。
余臻起得猛了,本就晕乎乎的,这一下更是眼冒金星。
钟楚杭那边显然也不轻松,闷哼一声,捂住鼻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余臻整个胃翻江倒海,已经崩不住了,急匆匆就往里面冲,哪曾想到洗手间会有人。
懵了片刻,各种酒精混合着胃酸在喉咙里即刻就要倾倒出来,他也无暇顾他,匆匆想推开那人。
却被对方拉住。
余臻抬起头。洗手间里的暗黄柔光,勾勒出钟楚杭的侧脸分明的轮廓。
钟楚杭怎么在这儿?
余臻有些恍惚,捂着嘴的手渐渐松开了。
“杭哥——嗝”
………………
余臻吐了。
总统包厢里黑漆漆悄无声息。过道外,两个声音在背景音乐中渐近。
“……你们设备也太不齐全了,找条毯子也那么费劲。”
虚心接受批评的领班一边点头哈腰地道歉,“是是是,不好意思先生,给您添麻烦了。”为唠叨了他一路的王老喵打开了包厢门。
“……作为一家消费定位高端的包厢,你们这样客户体验度就下来了,下次一定要注意——”王老喵一边谆谆善诱,一边反手关上了门。
在合上门时,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扭头又看了看……
不对啊,这个门,他走的时候明明开着,怎么进来时关上了,难道进贼了?
再往沙发上一看,空空如也。
这贼还是来偷人的?
王老喵刚准备喊人,听到了包厢内的洗手间传出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