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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齐挪了挪唇,垂眸失落地说:“冷,陪我躺躺。”

    林温文应下了,掀开被子的一角坐在床边,安齐向他身边挪了挪身子。

    安齐毫无血色的脸颊在冰凉的月光下显得愈发苍白,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盖在眼上,因他呼吸而微颤 着。

    脆弱易碎,是林温文对他现在的印象,好像稍有不注意,就会将这朵终于扎根的昙花碾碎。但他想看昙 花盛放,所以他格外的小心。

    林温文问:“需要加被子吗?”

    安齐微微摇了摇头。他张开眼,额头靠在林温文的腿边,“你为什么不躺下来?”

    林温文显得有些惊讶,他伸手替安齐掖好被角,“我躺上去了,不就挤着你了吗?”

    “那就挤着吧。”安齐主动往床边的另一边挪了挪。

    林温文愣住了,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对于安齐突如其来的主动有些难以消瘦。

    “不不不......不好吧,我、我我我我就坐会,你睡你的,咱俩就这样的挺好的。”

    安齐侧躺着,空出了枕头的半边,勾着嘴角笑望着林温文,黑夜里的墨瞳终于有了点亮。

    林温文最终还是色令智昏,晃晃悠悠地倒在床边,侧躺着与安齐对视,即便他有半边身子坠在床沿边 上。

    林温文啊,你咋那么没骨气呢?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他哪了咋办?他是病人可以任性,但你是个健全人 啊!

    林温文在心里睡骂着自己,但身体还是眼巴巴地瞧着安齐,笑弯了眼。

    “晚安。”安齐的手搭在林温文的手背上,正如他所说,冷,所以他的手背是冰冷的。

    林温文伸出手搭在安齐的手臂上,温热的手掌摩挲着,渡着暖意。

    “晚安。”林温文小声地说。

    病房外静悄悄的,住院部的夜晚不总是那么安静,但今晚很特殊,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窗户上落下的 月色尘埃,悄然凝成了白霜,像幅水墨画,晕染成花。

    次日一早,当晨光打破白霜落在林温文眼皮上时,他醒了。

    他的手有些麻,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去,心中一颤。

    安齐居然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中睡觉,还主动抱住了他,脑袋垫在他的手臂上,睡意正浓。

    林温文不敢动,就让手臂一直被垫在安齐的脖子下,他则撑起身子观察着安齐的脸蛋。

    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即便受过伤,也漂亮依旧,甚至脸蛋上的伤口还多为他平添了一份惹人怜惜的脆

    弱。

    林温文觉得自己对他的喜欢又多了一份心动,这么漂亮的人,如果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就好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手臂的酸麻逐渐开始发胀,像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针在皮肤上戳来戳去,没戳 破但很痒,酸胀感让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