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觉得这被彩色糖衣包裹的糖果可真好看,一定很甜。
“丫头,待会儿跟叔叔回家,我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再送你一个礼物。”
小姑娘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她觉得这个叔叔就是最好最好的人。
这夜下了场很大的雨,顺着窗户蜿蜒流下,雷电声响起,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那张肥胖臃肿的脸。不再温柔和善,就好像她今天在白布里看到的吃人的厉鬼。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小姑娘怕极了,她匆匆跑了出去,风在耳边掠过,干枯的树枝勾破了她的红色新裙子,她赤着脚,踩过碎石、断枝。
她经常躲避那些不怀好意追打她的孩子。
她以为自己这次也能甩开追在身后的鬼。
只是这次却有一双手将她推进了水里。
水冰冷刺骨,灌入口鼻,她拼命挣扎。
没有人朝她伸出手。
只有那只流浪猫焦急的绕圈子,下水又退回。
小姑娘不再挣扎,一双眼睛茫然的睁着。
雨下了很久,溪水上涨,她漂到了岸边。
黑猫用脑袋蹭着她的脑袋,用舌头舔,却听不见她笑,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雨停,日出。
黑猫陪在小姑娘腐烂的身体前,帮她驱赶蚊虫,一日又一日,不曾离去。
……
黑雾散去。
眼前仍是那条漆黑无人的街道。
雨已经停了。
唐念睁开眼,在黑猫头顶上轻轻抓着。
刘老头声音哽咽:“这小姑娘命还真是苦,过两天我替她做场法事。也难怪这猫要缠着他不放,它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我还以为你们都跟以前那些人一样不讲道理,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要打要杀的。”黑猫说,“那姓步的也是个怂包,到处找道士要除我,姑奶奶我轻轻松松就能吓得他尿裤子。”它说这话的时候气势很足,但很快就被唐念挠出了呼噜声,又突然觉得丢了面子,慌乱的从他怀里跳了下去,上了房檐,转头说道:“今日你们带我避雨,我才给你们看这些的。你们若是还要与那个怂包站在一起,见面我定不会客气。”
说完轻轻一纵,消失不见了。
一阵风吹来,唐念连打了两个喷嚏。
在山里的拍摄已经结束了,剧组明天便要回影视基地,唐念便提前跟解钰回了民宿,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走出来就见解钰已经占了他半边床。
唐念也没在意,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以前四处跑着拍戏的时候,一张床上睡好几个人的情况都有。
他打了个哈欠,按了几下开头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这几天睡民宅的硬板床睡多了,陷入柔软的大床里的只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是舒服的。这几天他也累坏了,一沾枕头睡的很沉。
解钰缓慢侧过身,一手支头盯着他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