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有好事者掏出手机开始拍照录视频。吴子安尽力阻拦也只能顾及很小一部分,后来迫于人群的压力,吴子安只能带着沈意远先走一步。
临走的时候沈意远还冲着宋飞扬的方向问了一句:“简哥还没出来呢?”
宋飞扬没说话,反复咂摸简哥这两个字。
自己的代言给他了,谢简也变成了他口中的简哥。宋飞扬把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死死捏着,这似乎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
可这东西过了那么多年,如今抓到手里宋飞扬也觉得不真实。
他折腾了一晚上,筋疲力竭。躺在手术室里的谢简此刻成了他目前唯一的精神支柱。
宋飞扬挪到了一个空出来的座位上,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向手术室的方向。不知道这样的动作维持了多久,手术室的灯才由红转绿。
他猛地起身,才觉出浑身酸疼,脖子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病床上的谢简白着一张脸,正在安静地睡着,宋飞扬跟着谢简一路回到了病房里。
手续早在谢简做手术的时候就办完了,这会儿宋飞扬无事可做,紧绷了好久的神经在此刻彻底松弛。困意和疲倦排山倒海般朝他压来,宋飞扬索性把帽子放在一旁,趴在谢简的病床边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极度不舒适,耳边总有人来来回回走动和说话的声音。可宋飞扬就是醒不过来,他上一个瞬间觉得自己起来查看了谢简的伤势,下一秒发现自己又在病床上趴着。如此反复几次后,宋飞扬才察觉出来自己被魇住了。后来他恍惚觉得有人把手轻轻放到了自己的后颈处,像抚摸小猫一般来回摩挲着自己的皮肤。
宋飞扬觉得有点痒,他偏了偏头,这才睁开眼和谢简对上了视线。
俩人都没动,谢简的左手还保持着放在他后颈上的姿势,看见宋飞扬睁眼后,他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等到把宋飞扬从头到脚检索完毕,谢简有点失望地缩回了手,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宋飞扬反问他。
受伤的谢简难得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他转过头去不看宋飞扬。
“你没戴帽子。”
宋飞扬啊了一声,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帽子:“你说它吗?”
“明知故问。”
宋飞扬笑了一下,把帽子拿在手里反复摩挲。
今天他见了太多的人,从私生饭开始,谢东升,吴子安,还有沈意远。
没有一个人赞成他们俩在一起,谢东升更是巴不得俩人别在一个星球上生活。
可宋飞扬现在脑子里的东西太多,多到装不下这些人,只装得下谢简上车前反复问他的那句话。
“你还喜欢我吗?”
宋飞扬的答案肯定且唯一,他捏着帽子轻轻碰了碰谢简,示意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