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颂不卑不亢:“你叫什么名字?”
小平头突然趴在了柜台上,凑到了朗颂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拳之隔,朗颂嫌恶地后退了半步。
小平头嘻嘻一笑:“我叫雷斌,你好像不是那个啊?”
“什么那个?”朗颂蹙起了眉,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雷斌说的每句话都好像话里有话,却又不点破,让他觉得对方在戏弄自己。
“就是……艹!”雷斌故意拖长了尾音,剩下的话都浓缩成了一个怒不可遏的“艹”字,因为有人从背后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拽了他一个趔趄。
“你艹谁呢?”孙谚识站在雷斌面前,阴沉着脸。
雷斌显然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着,孙谚识已经做好了两人大干一场的心理准备,但对方却又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你这么激动干嘛?”雷斌扯了扯被孙谚识扯变形的T恤,“怕你那点见不得人的事被人知道?”
孙谚识咬紧了牙,他并不是生气、愤怒,而是觉得烦,雷斌这人就像一条水蛭一样黏在你的腿上,他钻进你的皮肤吸食血液,却也无法造成严重的伤害,可是你就是甩不掉他,哪怕你今天甩掉了,他又会循着机会爬上来。
孙谚识也始终搞不明白,十八九岁的那点过节值得雷斌记恨这么久吗?印象当中,雷斌并不是这么记仇的人,他记得有一次他们前一天打了一架,第二天又坐下来吃了一顿烧烤。
“我并不介意被人知道。”孙谚识叹了口气,疲惫道,“但不要牵涉无辜的人,他就是租在我家的一小孩。”
“小孩”朗颂一头雾水,仍旧一脸戒备地瞪着雷斌。
“呵……”雷斌看看孙谚识又看看朗颂,突然觉得无趣得很,“行吧,走了。”
说罢,钱也不付,把方才那瓶水顺走了。
“喂!”朗颂欲追,被孙谚识拦了住。
“算了,送给他喝吧。”孙谚识拦住他,蹙眉问道,“雷斌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朗颂犹疑良久,才回答:“我说我是给你帮忙的,他问我是不是走后门那种忙。”
“艹!”孙谚识咒骂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冲动,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头疼地捏了捏鼻梁,“以后他说什么都别搭理他,要是他找你麻烦了就告诉我。”
“好。”朗颂淡声应道。
“去洗澡吧。”
“好。”
朗颂走出柜台,往后院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