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起伞的花婶看到朗颂也很诧异,微张着嘴像被定住了似的。
朗颂低声叫了一句:“花婶。”
“哎哟小朗,”花婶回过神,“你怎么在张老太这?”
朗颂实话实说:“下大雨了,怕张奶奶出什么事,过来看一眼。”
他知道花婶也是来看张老太的,花婶这人嘴碎,喜欢聊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但心肠不坏。
张老太独居,又患有老年痴呆,花婶时不时会送点吃的来。
花婶意外地瞪大眼睛,真心夸赞道:“真是个好孩子。”
朗颂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孩子,但他只是欠了欠身问道:“您要去看看吗?她在楼上坐着。”
“不了不了,没事就行。”花婶摆手,又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朗颂,眼里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复杂。
朗颂回望他:“花婶,怎么了?”
“哈哈,没事没事。”花婶笑笑,感叹一句,“还是你们这住对门的好,照应起来方便。以前小孙就很照应张循……”
说到一半,她又突然噤声,讪讪一笑。
朗颂抿了抿唇,脑子里升起一个念头,关于张老太孙子的事情,或许可以从花婶嘴里打听出来,但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朗颂看了一眼小店,“我妹妹还在店里。”
“哎哎,好,我也该回去了。”花婶赶忙让出路来,欲言又止地看了朗颂一眼,撑起伞走进了深巷。
回到店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不见孙谚识回家。
朗月拿了条小凳乖乖地坐在门口,黄豆趴在她脚边,一人一狗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一个多小时。
起初朗颂以为他们是在看雨,毕竟已经快两个月没下过雨了,后来他才品过味来,他们是在等孙谚识。其实不止是他们,他的心里也有些焦灼,但凡巷子里传出一点声音,他都条件反射性地转头看一眼,以至于手工活做得也很慢。
他索性放下胶枪也不干活了,拿了一条凳子坐到了朗月旁边。
朗月看到哥哥,马上扑进他怀里,摇摇他的手臂,用手语道:给谚爸爸打电话。
朗颂略一迟疑,拿出了电话,这么晚还没回来,他确实有点担心。
连着拨了两个电话都打通了,但并没有人接。
朗月的嘴角失望地往下撇,眼看眼泪就要掉下来,朗颂只好跟他说:谚爸爸去找郑叔叔了,要晚一点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