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颂站在院中,心情复杂地往二楼孙谚识的房间看了一眼,随后送朗月去了幼儿园。
从幼儿园回来,孙谚识依旧没起来,朗颂在院中徘徊良久,还是上楼敲响了孙谚识的房门。
“笃笃笃——”三声之后,朗颂在门外等着,然而孙谚识没有吭声,房间里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等了大约有十几秒,就在朗颂难得的有些沉不住气准备再度敲门时,房间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又等了一会才听到一阵很奇怪的脚步声,随后“咔哒”一声,保险锁被拧开,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怎么了?”孙谚识沙哑的声音和空调冷风同时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朗颂先是垂眼看到了孙谚识赤裸的左脚,恍然明白刚才那奇怪的脚步声是赤脚走在地面上发出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了狭窄缝隙内孙谚识半眯起的双眼和干裂的嘴唇。
“你——”舌尖一顿,朗颂把那句“你没事吧”咽回了回去,“我看你还没起来吃早饭……”
“啊——”孙谚识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几点了?”
“快九点了。”
孙谚识揉了揉睡眼,懒散地倚着门框道:“昨晚失眠,我想再睡会儿,你能帮我把早餐拿上楼吗?我随便吃两口。”
对于打扰了孙谚识睡觉,朗颂感到很愧疚:“行,我这就去。”他跑下了楼,没一会儿端着早餐上了楼。
房门敞开着,孙谚识躺回了床上。
朗颂进了房间,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一眼空调显示屏——16°。
自前几天那场大雨后,这两天的温度降了很多,而且他们的房间面积都不大,空调打到25°整个房间就已经很凉快,打到16°几乎是冻人的程度。所以朗颂看到床上的夏凉被已经换成了厚厚的冬被,孙谚识整个人都埋在厚重的被子下面,只露出陷在松软枕头里的后脑勺。
屋里烟味很重,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烟灰缸的旁边是几个被打开的药盒。
朗颂蹙着眉,把早餐放在桌上,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了垃圾桶。
孙谚识听到动静转了个身,将被子往下扯了一点,露出半眯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我等会儿吃。”他的嘴巴捂在被子下面,声音也带着一点闷闷的震颤,又问朗颂,“月月去上学了吗?”
“去了。”朗颂回答,“粥已经不怎么热了,别放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