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他感到更加不安的是,那个年轻租客似乎和谚识关系很好,那个小姑娘也很可爱,很得孙谚识的喜欢,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亲密和谐地相处。
他又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那个青年会不会也是gay?他会不会喜欢上孙谚识?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就像春日的藤蔓一样开始疯长。
飞机上那个梦是大脑对现实的映射,因为他担心,所以延伸到了梦境,更像是冥冥中给他的一种警示。
虽然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小言放下过往往前走是好事,小言放下他这样的人是好事,小言有人爱能爱人是好事。
可当他真真切切地看到挚爱的人被别人牵在手中护在怀里,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失控的占有欲。
他根本无法看着小言被别人牵着、护着,小言是他的!是他的!
看着孙谚识的背影,卓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意,这个决绝的背影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从记忆中抹去的画面,他不想再面对一次!
卓历双目赤红,手臂一挥扫过路人从朗颂手中拽回了孙谚识的手臂,失控地乞求:“我只需要五分钟就行,给我五分钟行吗,我会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孙谚识猛地踉跄一下,他还没回过神来,朗颂已经横穿进他和卓历的中间,将他挡在了身后。
朗颂眼神凌厉地看着卓历,断然道:“他想回家。”
“家”这个字像一柄利刃插进卓历的胸口,疼得他几乎想蜷缩起来,但他不能在这个看起来青涩实则锋芒毕露的青年人面前心虚露怯。
他蹙眉,一言不发地逼视着朗颂,随即将视挪向朗颂身后的孙谚识,再次问道:“我们谈一谈好吗?”
朗颂绷紧着肩背欲开口,后腰的衣料被紧紧攥了一下,他只得抿唇噤声。
孙谚识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忍不住的颤抖,他猛然明白了卓历这么执着要跟自己谈一谈的原因——卓历似乎是想极力挽回什么。
孙谚识的视线扫过表情各异的路人,扬扬嘴角露出一个极度讽刺的笑容来。他站在朗颂这道安全的“屏障”之后,用力闭了闭眼,压下眼底惊涛骇浪般的情绪,从朗颂的身后走了出来。
“够了,”他平静地看着卓历,“我们之间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对你所谓的苦衷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他顿了一下,咽下喉间的苦涩,“而且,它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卓历已经陷入了偏执的牛角尖中,孙谚识说出的每个字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却无法转化成能说服自己的信息,或者说,是他抗拒去面对,所以本能地忽略掉了对方委婉的话外之音。
“不是的,不是的。”卓历失神地将目光转向虎视眈眈的朗颂,突然找到了孙谚识拒绝自己的理由,粗涩地问道,“是因为他吗?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