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语不再像高中那样寡言少语,她轻声细语地叙说自己在日本的工作、生活和有趣的见闻。
孙谚识凝神细听,当听到谢霜语说到在日本六年如何如何时,他心情复杂地舒了口气,六年前就在日本的谢霜语不可能生下朗月。
他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好像不管那种结果都是让人开心的,又都是让人不忍心的。
吃完饭两人很自然地在餐厅门口分别,孙谚识一边留意着路过的出租车,一边道:“谢谢你的款待,下回得我请你了。”
谢霜语挑起弯弯的柳叶眉,笑着说:“那就静候你的电话了。”
孙谚识替谢霜语拦了车,目送对方上车离开,又记下车牌号才自己打车去郑烨家里接朗月。
郑烨想要送他,被他拒绝了,也再次坚定了买车的想法。以前他三两个月都不一定出一趟门,不买是因为没用处,现在用处很多。
在路上他还不忘给华强发去信息,让对方还是把重心放在名单上没有联系到的那些人上边。
孙谚识带着朗月打车回了蓝楹巷,刚下车,一阵萧瑟秋风迎面刮来,吹得人不禁一哆嗦。他把朗月抱进了怀里,用西装裹着,既给小姑娘挡风又给自己取暖。
两人嬉嬉闹闹进了巷子,孙谚识刚打开店门开了灯,朗颂骑着小电驴也到了家门口。
“今天怎么晚?”孙谚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加了会儿班。”朗颂摸摸朗月的头发,又定定地看着西装革履的孙谚识,“你今天出去了?”
孙谚识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说了郑烨把朗月接去玩的事,却忘了告诉朗颂他出去吃饭的事。他垂眼和朗月对视,冲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那个——”他干笑一声,“我和朋友出去吃了个饭。”
“和谁?”朗颂脱口问了出来,语气甚至有些急切。问完后他就后悔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立场。
可他确实又很想知道。
孙谚识说的是朋友,那肯定不是郑烨,而且他穿得这么正式,还剪了头发精心打理了一番,那个朋友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吧?会是那个人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孙谚识回答道:“谢霜语,上次你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