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刚踏出门口,朗颂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们……什么时候谈?”
孙谚识收住脚步,有些发怔。
虽然是他主动说想谈谈,但这几天眼见朗颂不再那么消沉,他自己却畏缩了,打了无数遍腹稿的那些话,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甚至暗暗冀望朗颂能够在这几天自己想通,那他就不必开这个口了。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站在门口顿了两秒,孙谚识回头道:“去房间里聊,可以吗?”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房间,孙谚识问道:“有烟吗?”朗颂身上烟味浓郁,一闻就知道没有少抽。
朗颂走在前面,后背不禁一僵,犹豫一下才低声说“有”,然后摸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
孙谚识看着烟盒里仅剩的三根烟,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抽了一根叼着,又抽了一根递给朗颂。
朗颂没有点着,有些生疏地夹在两指之间,他坐在床上,低头盯着香烟的过滤嘴。
孙谚识把搁在桌肚下的椅子拖出来,面对着朗颂坐了下来,中间隔了大约两米多的距离。
两人都没吭声,孙谚识一口接一口地吸烟,然后又沉沉地将乳白的烟雾吐出来,试图把胸膛里堵得他喘不上气来的情绪通通都呼出来,可是并没有用,反而让他的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一根烟燃尽,孙谚识轻轻地清了下喉咙。
这声轻咳就像是一个信号,朗颂蓦然把夹在指尖的香烟攥进掌中,紧握成拳,然后抬起了头。
孙谚识看着朗颂,含笑道:“一直都没问过你,以前谈过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