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语脸上没有半分惊讶的神色,甚至还笑了笑,她说:“我知道。”
“那……”孙谚识偏了下头,彻底糊涂了,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开这个口?
谢霜语继续道:“高中时我就知道了。”
孙谚识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同学聚会重逢之后的每次见面谢霜语都给他一种“优游自若”的感觉。
不管是那天在餐桌上面对童博对他含沙射影的挑衅,还是此后聚会结束面对卓历对他失控的纠缠,谢霜语始终淡然处之,不曾表现出多余的惊讶与好奇。
此后,他们见了几次面,谢霜语也没有多问,甚至刻意避开了“卓历”这个名字。
起初,他以为谢霜语是因为一直在国外生活,对他的事情毫不知情。后来,他意识到谢霜语应该是知情的,只是出于礼貌或者一些其他的原因而照顾他的感受装不知情。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谢霜语早在高中就已经知道了,所以面对那一切早就不感到惊讶了。
谢霜语低下头,歉疚道:“抱歉,一直没有说出这件事。”
孙谚识端起桌上的水杯,饮下大半杯水,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抱歉的,不是什么秘密。”其实除了诧异和一丝尴尬之外,他更多的是感到好奇,好奇谢霜语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谢霜语看出孙谚识眼中的疑惑,淡笑着解释:“我们班举行高三毕业晚会那天,我看到你和卓历在课桌底下牵着手。”
那晚,她的书包里藏着一封情书。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决定在分别之前让孙谚识知道自己持续已久的暗恋——不论对方是否接受。
可那封信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她便在捡拾掉在地上的物品时,不经意地看到了藏在桌子下边攥紧的两只属于男生的手。
那一刻她豁然顿悟,终于明白为什么卓历总是用一种忌惮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有那么两次她试图表白的时候卓历都恰好出现打断她,为什么孙谚识的身上偶尔会穿着卓历的T恤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