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侨最满意他的时间,就是他高三的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的他,是时侨的骄傲。
结果过了高三,上了大学,时榕就好像是脱离了五指山的猴儿,完全不受掌控。
大一大二时期,非要从法学院往文学院转,但那时候时侨拿捏着时榕的生活费,所以他没能成功。
但是到了大三,时榕写书能赚钱了,父子俩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父子情,在时榕拒绝参加律所实习后,彻底分崩离析。
有了钱后的时榕,干着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几次气的时侨跳脚。
虽然时榕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对自己在时侨心中是个什么形象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许眉颜听他这话,叹了一口气。
这父子俩的脾气都拗的很。
她劝说不动,只能最后道:“反正手术时间是明天上午八点钟,是在他醒的时候来,还是推进去了再来,你自己考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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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榕还是有些纠结的。
虽然他跟时侨不对付,但是那再怎么说也是他爸。
这次手术风险挺高,若是出意外的话,那……
但是时榕又很怕自己出现在他面前,到时候又惹得他生气,术前生气的话,到时候影响到手术结果,那也不是他想要到的。
所以,时榕现在是想去,但是又不太敢去。
他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待了很久。
傅易出门回来后,发现时榕家还亮着,按了他们家的门铃。
一开门,就看时榕神色恹恹,连头顶的呆毛都有些蔫吧。
“怎么了?”
这到了晚上,不应该是他最活跃的时候吗?
时榕叹了口气。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情有些纠结。”
“要说说吗?”
时榕迟疑了一下。
“想说说。”
时榕现在有点倾诉欲,但是现在这个点了,何秋蕴跟沈贺估计都睡了。
所以,倒是可以和傅易聊聊。
为了避免像上次一样喝醉,这次没开啤酒,就开了两瓶无糖可乐。
时榕盘坐在地垫上,喝了一口可乐后,才慢悠悠出声:“易哥,你理解死亡的含义吗?”
话刚说完,头顶的灯开始一闪一闪的。
两人抬起头望了一眼灯。
滋的一声。
灯突然就灭了。
就好像是时榕写书时,案犯突然要作案时的场景。
时榕一个起身,撞到了桌子,因为疼痛,时榕一下子往旁边一倒。
这一倒,正好倒到了坐在旁边的傅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