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州扼腕, 得知原因的他心情十分复杂, 只是在入睡以后偶尔会在半夜醒来, 发现身边的人还在放轻动作的翻来覆去。
“怎么了?”陆明州揉揉眼睛。
“睡不着。”裴系青被他忽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下, 睁着眼睛, 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这是药物副作用,医生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这段时间的裴系青有点憔悴。他白日嗜睡, 偶尔头晕, 手抖,伴随着轻微的焦虑情绪, 晚上却睡不着。
“不吃了好不好?”裴系青在黑暗里小声朝他问道, “我真的不喜欢吃这个。”
“听话, 吃这个对你的身体好。”陆明州在黑暗里摸到他的脸,沿着他的轮廓用指腹慢慢描绘了一遍, 最后将拇指探进他的唇中,摸到咬紧的两排牙齿。
静了一会儿, 他用裴系青一样的音量小声道:“但是如果你真的吃了不舒服,我们就去和医生反馈一下, 看看能不能调整一下或者把药停了吧?”
裴系青咬紧的牙齿松开, 让他的指腹探到一截柔软的舌尖。
“没事昂。”一切都会好的。
同一时间,在雪家的宅院里却是一片寂静。
雪煜已经睡下了, 而一楼的雪冬青坐在沙发上抱臂,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雪兰坐在对面哭。
她哭得呜呜嘤嘤的,声音尽量压得很低,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发出响动,这让雪冬青眉眼间染上几丝不耐烦。
她攥着手里的血检单,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哽咽得话不成声:“爸……”
“怎么办啊……”
雪冬青毫无波澜,神色冷淡。
“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不想这样,可是他说……他说,他不喜欢孩子,想让我去打掉……”
深夜里空荡荡的大厅回荡着她连不成句的迷茫:“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雪冬青的手指点着手臂,眉毛轻轻蹙起来,“雪兰,”他的音色偏冷,让人听着便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亲生女儿:“你如今多少岁了?”
他的问题让雪兰哭声一哽,慢慢细弱下去。
“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句话你听过没有?”雪冬青的目光直视着她,丝毫情面也不留,“你放纵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种后果?”
“可…可是,他说他不想戴.套……”雪兰抹着红肿的眼睛,做的时候路冠青百般哀求她,一副憋得很难受的样子,不停的求,不停的哄,“不戴好不好?”“我不会弄进里面的”“没事的,事后吃药也可以的…”最后她总是稀里糊涂就顺理成章了,根本经不住路冠青这样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