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雪松去洗澡,雪冬青雪煜回了楼上,雪兰自己一个人在大厅沙发看电视,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回房间睡觉。半夜起夜,她从房门里出来,看见雪松穿着睡衣立在楼梯中间望着二楼方向,好像一抹孤立的游魂。
雪兰的满脑子睡意顿时打了个颤,下意识跟着看向二楼,可二楼并没有什么动静,里面静悄悄的。
她叫了雪松一声,楼梯上的人转过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雪兰忽然发觉,雪松自从回来后就真的变了很多很多,不只是外貌,气质,还身上的一些别的东西。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雪兰眼皮一跳,下意识朝雪松挤出一个笑,缓声道:“这么晚不睡?怎么站在楼梯中间?”
雪松从上面走下来,“院子外面有猫叫,我想去二楼阳台看看。”
“那看到了吗?”
“没有,是野猫,藏得很隐蔽,没找到。”
雪兰摸摸他冰冷的小臂,“那快点回去睡吧。”
“嗯。”
雪松和她同住一楼,在他的目光下回了房间。眼见着房门轻轻合上,雪兰这才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第二天雪松真的从院子里找到了一只小流浪猫。是只瘦骨嶙峋的狸花幼崽,很丑,毛发大片大片的脱落,身上有猫藓,有口炎,眼睛被一堆分泌物糊住了,叫声细细弱弱的。
雪松把它抱起来送去了宠物医院,看它连站都站不稳在台子上发抖,他摸摸小猫崽的耳朵,表情柔软下来。
午后回家,二楼走廊尽头的储物间里有个没拆封扔在那儿的小型豆袋沙发,他想上楼去拿下来给小猫作休息用,却无意间看到了阳台里的两个人。
二楼那个大阳台临着院子,光线很好,外边儿放了一套木质桌椅,而雪冬青约摸是近些日子有些累了,他才从外面回来不久,就靠在那张椅子上睡了过去,呼吸起伏平缓。
令雪松一时没能挪开目光的人半蹲在木椅旁,阳光照得雪煜整个人白得发光,他正低头很专注的拿着水笔,在雪冬青一个手指头上画着聊天里常用的小表情。
一个圆,两个点,下面还有个小勾。
雪松眸光微动,一时停住了脚步。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他,雪煜听不见太远的动静,他小时候发过一场烧,对听力产生了不小影响。
画完了食指画中指,他细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雪冬青的指头,雪色和小麦色的皮肤反差让人禁不住驻目,雪冬青的手很糙,掌心宽厚,上面结着薄茧,所以没那么敏感,几乎是在他将五个手指头都快画完的时候才抽动两下,被笔头的触感痒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