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在意你的耳朵。”唐荼见他始终不说话,脸上浮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可这就是你,是你的特别之处。艺术是灵魂的交流,你的每件作品,都是你灵魂的一部分,就像你耳朵听不清也是你的一部分一样。藏家与艺术品的缘分建立在了解之上,你……很介意么?”
他向来不介意这个。阮幼青扭头看着身边的人,漆黑的睫毛不安地扫过镜框,像一把小毛刷扫过了春天里砰然的心跳,他有些分不清此刻耳中的擂鼓声究竟是激动,还是心动。唐荼眼底露出了犹豫和心慌,这一丝破绽像岩石缝隙探出的一朵玫瑰被夜里温和的春风吹拂过,还未长结实的刺轻轻扎到了皮肤。
他只觉此刻就是那个恰当的时间点,他找到了奔涌情绪的出口。
阮幼青单手替唐荼摘下了平光镜,稍稍侧头,贴近那张色泽浅淡的嘴唇。
他默默在温软弹柔的触感中停留,像细雪落入了一片白茫茫,世界静止,他心口汹涌的血液也在这一刻之后重归平静。
转眼间,车声,人声,唐荼的呼吸声恢复如初。
“谢谢。我会好好做的。谢谢你,唐荼。也帮我谢谢这个……格蕾丝。”他后退一步,见面前的人愣着,便自作主张将手机放回对方风衣的口袋里,把那副轻便却不失质感的平光镜戴回到原处。
那人盯着他许久才问了一句:“……不是初吻吧。”
阮幼青摇摇头。
唐荼看上去松了一口气,略微失焦的眼眸也再次清晰起来。
阮幼青挥了挥手,与他互道晚安,心满意足地上了末班车。他的心情很久没这样慌张且愉悦了。
唐荼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地铁站的楼梯口,缓缓靠在旁边一棵树干上暗自懊恼。
早知道这不是初吻刚刚就该给他些回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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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啧,没发挥好……
第20章 夭折
夭折
阮幼青本以为唐荼会说些什么,责怪他,或者至少也会问他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