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吧。”唐荼忽然在他耳边这样说一句。
阮幼青刚好举起手想冲司机挥一挥。
司机打开了车门和后备箱,阮幼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唐荼行云流水将行李塞进后备箱,又独自开后门上车。
车里开着暖风,司机用不耐烦的微笑催促他,阮幼青急忙坐进副驾驶。一路上他透过后视镜看唐荼,猜想着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虽然雪天路滑司机开的很慢,但小樽统共不过巴掌大的小城,很快车子便停在楼下。他与司机道谢,下车抢在唐荼之前取下行李箱。唐荼跟着他上楼,他按下密码开锁,心中有些困惑:“你刚刚说的在一起是指什么?”
唐荼在门口轻轻磕着圆头马丁靴的鞋尖不想把残雪带进玄关,听到他这样说抬起头,表情颇有些无奈。
阮幼青将他拽进狭小的玄关,合上背后的门,取一双拖鞋给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产生什么误会。”
“你过去难道没被表白过吗……”唐荼扯下围巾,弯腰换鞋。
阮幼青接过他被雪打湿的围巾展开抖了抖,挂在墙壁的衣钩上:“小时候收过情书。大学的时候好像也有人跟我表白,但我不太能领会她们的意思,女孩子成年之后好像就说不出口‘我喜欢你’这几个字,所以我也不确……”他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成年人的表白并不拘泥于喜欢这个字眼,“所以你刚刚是在……”
“我们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你,要做你男朋友,跟你谈恋爱。”唐荼淡定脱下风衣的一瞬间,那股清净的皂香并未因长久旅途所消磨殆尽。
熟悉的气味萦绕开来,阮幼青点点头:“好啊。谈恋爱。”而后一把抓住他的风衣扔到地上,侧头吻他。谈恋爱对他来说是纸上谈兵,新鲜又令人期待,他并不确定一对恋人该做什么。但接吻他并不陌生,他现在能想到的事情就剩下这一桩。
唇舌相抵,安静的玄关里,愉悦感随着啧啧水声和交缠的呼吸声渐渐扩散。唐荼的手指穿进他的发,阮幼青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飘飘然起来,胸腔似乎变成一个无底洞,与其说再多的兴奋也装得下,不如说是欲壑难填。
对方吸吮的力道迫使他不断靠近,他们步步紧逼到门边,退无可退,于是就压在门板上轮番进攻退守,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谈恋爱就是他们可以无限次接吻,并且只能跟这个人接吻。
直接从艺博会现场赶来,唐荼的正装自然裹得里三层外三层。阮幼青嫌西装太厚抱起来没有人类的温度,便抬手脱掉,谁想到里面还有一件板板正正的马甲,经过一天的忙碌与舟车劳顿,这人的西装里面居然依旧保持着利落平整,多余的褶皱都瞧不见。他又灵巧地挑开马甲扣子,剥掉这一层多余的阻碍,而后又是一层洁白的衬衣。他松开唐荼的嘴唇,固执地要将衬衣下摆从整齐的裤腰中扯出来,却发现衬衣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