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合群,就随着自己舒服做个孤僻的人。
他对女孩子没兴趣,也从不将就着表达好感。
他喜欢艺术,也不管家中条件够不够优越,便一头扎进去,即使没有未来。
就像在上一个春季来临的时候,他想吻唐荼,也不计后果地吻上去。
所以此刻,他也觉得自己该顺应本能。
唐荼僵了一僵,转过身与他对面而立,脱掉了一身铠甲般的行装,身形显得单薄,也再没什么运筹帷幄的从容。
那一丝破绽被无限放大在阮幼青眼中,他从中看到难以自持里混合的胆怯与踌躇。
“你在害怕吗?”他不解,所以又靠近一步,微微压低头,想将唐荼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他们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吸中混着氤氲水汽。
唐荼将灰色束口袋反手挂在了水龙头上:“嗯,怕啊。”说完便伸出湿哒哒的手掌用力按住他的后颈,抬头吻住了他。
对方开始扯他的衣服。卫衣,发热衣,工装裤一件一件散落到湿哒哒的地面,阮幼青不怕冷,三五下便与之肌肤相贴。唐荼的衬衣草草系着一颗胸腹处的纽扣,大片皮肤暴露在空气里,他们就贴着布满水珠的墙面凶狠地舐咬,将彼此堆叠的乱糟糟的想念、矛盾与冲动一股脑释放在促狭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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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幼青觉得自己并不满足于此,电流缠绕在周身,像一层薄纱,缠绕不去。
可唐荼今天确实累了,此刻眉眼虽动情,可体力不支,眼皮也轻微跳动着,很是疲惫。
他实在不忍心继续下去,重新推着那人站在花洒下冲干净身上的汗水,又吹干头发,容对方慢吞吞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与他相拥而眠。他们额头相抵,在无穷无尽的亲吻中进入沉睡。
阮幼青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旁边的床铺空荡荡,摸一摸还有些余温。
客厅的灯亮着,唐荼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地上发愣。
“怎么这么早。”阮幼青嘟哝一句,坐到他身边。
“暖气太干,睡到一半口渴出来倒水……”他指指桌子上那枚助听器,“不小心踩到这个吓醒了,也不知道坏没坏。你检查一下吧。”
昨晚他们动作都不太客气,失去理智的两个男人从浴室推搡着去卧室的途中谁也没注意助听器是什么时候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