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是祝九辞已经从白帝手下人口中审问出了一点白帝的真实身份,第一次开始怀疑身边一直跟着他的黑蛇妖。
所以他借着宴会撒酒疯,先是靠在白帝身上,随即“一不小心”翻身压住他,按在白帝胸口的那只手下藏着一小块龙鳞,想要试试会不会产生共鸣。
而白帝当然有所感应,强压身体即将显现出异样的本能,同时挣脱祝九辞。
所以这一段,江勉应该表现出来的,是白帝的恼怒沉着,以及对祝九辞若隐若现的杀意。
但江勉只要对上唐行砚的目光就凶不起来,目光软趴趴的看着他。
唐行砚当年在电影学院的时候,也被老师要求着和别人对过戏。搭档当然是不如他的居多,唐行砚对此不会嘲笑不耐烦,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等待对方再准备一遍而已。
当然,在这样的目光下,绝大多数的人都会自惭形秽。
而现在,对面的人换成了江勉,唐行砚只觉一只小爪子一只在心底抓啊抓。
江勉低头认真看剧本的时候抓,抬头看他愣神的时候抓,愣神以后迅速软下目光的时候更是抓得欢。
唐行砚强行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旁边的铁杆上,盯着上面的螺丝钉研究了一下它究竟是平口还是十字口的花纹以后,再转回到了江勉身上。
他声音不轻不重的,“为什么总是忘词?”
江勉盯着他被羽绒服盖得严严实实的小腹,想着等到春夏天的时候那里就应该隆起,偶尔还会被小猫踹一两下。
他耷拉着头,“我不能对你凶。”
要知道,在挪威森林猫的族群中,猫爸爸对怀孕的猫妈妈叫得大声一点都是会被锤头的,更别说对着孕期的妻子超凶哈气,还要对人又打又踢。
如果不是江勉知道这已经定下来的剧本和演员不能随便换,他早就已经离开剧组了。
唐行砚看天。
他前二十年应该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怎么就摊上了江勉这样糯唧唧贴上了就甩不掉的小孩呢?
“江勉。”
江勉闷声应他。
唐行砚捏了下手中的剧本,“工作是工作,私情是私情,这你该知道吧。”
这句话之前唐行砚已经提醒过江勉了,江勉自然点头。
唐行砚看着他懵懵懂懂的猫儿瞳,心下一横,直接挑明,“而且我不会接受你的追求,二十岁上下,是演员追求事业最好的时候,这个时间不该沉溺于儿女情长。”
这段话到江勉耳朵里,自动就过滤成了:我虽然怀上了你的小猫,但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