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超生气地朝那些“人”叫唤，但在发现江勉可以看见自己以后，那些魂灵反而更高兴了，用手指戳着江勉的小肚子玩。

    其实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孤独太久了，想要和人说说话而已。或者哪怕不是人，一只猫也可以。

    唐行砚支着头听江勉说话，轻轻碰了一下他，“后来呢？”

    江勉默了一下，小声控诉，“我挺喜欢那些陶人的，所以在离开的时候让妈妈帮我买一份小的带走，但是我睡着了，妈妈也忘掉了。”

    唐行砚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能从江勉的每一句话中分辨出这小孩的情绪。

    “生气了？”

    江勉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他导线在都记得自己睁眼以后看到自己空荡荡的窝是什么心情，好难过的。

    但想了想又摇了一下头，

    “其实也没有，我那时以为只要带小陶人回家就可以陪着他们，但那些人已经被困在了原地，我带不走他们。”

    江勉说的是自己无法永远陪着那些地缚灵，而唐行砚却诧异地看着自己突然变成小诗人的男朋友，觉得江勉说得话好他妈有哲理。

    旅游纪念品永远不是正品，用它们代替除了心理安慰再无其他作用。不愧是勉勉，不愧是我男朋友。

    车在成王墓门口开辟出来的小停车场中停下，众人依次下车，导演在前面带路。

    “好，那我们今天的目标就是逛遍成王墓，将一千多年前的文化展现给观众。大力宣传西部旅游业开发维护，为祖国……”

    导演在前面巴拉巴拉地说，江勉在后面细声细气地嘱咐孕期人类。

    “你不要走太快，不要回头，牵着我别放手，要是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抱住我知道吗？不要乱碰东西，我说话要听，千万不能在墓道里说主人的坏话知道吗？”

    唐行砚还是第一次见人撒娇撒得如此理直气壮又可爱到不行。

    又要陪着又要牵手，最后还要抱抱。胆子小还娇气，这要是万一以后他们两个吵架，那还不是得委屈死——

    不对，他和江勉才不会吵架，自己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唐行砚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你漂亮你说得都是真理。江勉左想右想没想出还有什么能交代的，蹙眉紧张地摸了摸唐行砚的小腹。

    算算时间，也快四个月了，应该已经鼓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