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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再继续谈下去没有任何意思,唐黎根本不想再听薛颜珂的任何诉说与指责,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虐心,每说一句都在捅心窝子。唐黎看了他一眼,转身去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薛颜珂之前全身都被雨淋湿了,这次他固执地在雨中等了那么久,这七年也不知道这样胡闹了多少回。

    他把薛颜珂赶去浴室里洗澡,自己却坐在床边上一顿困倦。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唐黎越来越累,他足足漂泊了七年,不敢和过去有接触也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而今天就像是一株浮萍被扯住了根,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

    薛颜珂洗完澡出来下意识就去找唐黎,因为一刻都不愿让那个人离开自己视线所以洗得很快,待他出来的时候头发还在滴水,身上的水渍还没有干透。唐黎的衬衫穿在他身上终究是小了一些,白色的布料因为沾了水变得半透明,衬衫的扣子没有扣起来露出底下结实清晰的腹肌来。唐黎靠坐在一边床上像是快要睡着了,床不大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留了一边出来给他。

    薛颜珂轻手轻脚走近,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坐上床,直到感受到唐黎近在咫尺的气息和温度他由衷地在心里欣喜地翻起滔天巨浪。几年前曾经有一个暴发户股东不知天高地厚,在醉酒以后指明要薛颜珂陪,第二天别人就再也没见到过那个胆敢说出这样的话的人。而如今薛颜珂却欣喜若狂地把自己往别人床上送,极为没出息眼巴巴地求那个人宠幸。

    唐黎像是困极了,本来想睡觉,看了一眼薛颜珂却突然精神起来:“你的手怎么回事?”

    因为见到唐黎太过激动,倒是忘了自己右手因为出车祸受伤的事情。当时伤口很吓人,被破碎的玻璃划得深可见骨,但其实没有什么大碍,缝合上药以后不做剧烈运动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薛颜珂没有遵守医嘱,此时伤口破裂鲜血从绷带里透出来。

    薛颜珂很随意:“不小心摔倒被地上的石头划破的。”

    唐黎瞪他一眼:“疼么?”

    薛颜珂立即回答:“不疼。”

    唐黎从抽屉里找来剪刀绷带,这些年他久病成医,在乐芙兰身边待久了什么都会一点。他小心的把绷带剪开,露出了底下被缝合好伤口狰狞的皮肤。此时伤口处皮肉外翻流着血,因为刚才洗了澡沾了水而微微发白,看起来严重到要截肢。

    薛颜珂顿了顿有点心虚:“看起来严重而已,其实没伤到筋骨皮肉的,唐黎,我没事……”

    唐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眶有些红,只是那样瞪着他。薛颜珂被那样一眼看得多年以来心里的寒冰融化成了春水,自己心上人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一些水光,那么好看的样子在自己梦里出现过无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