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的发展已经开始偏离祁青暮可以掌控的范围,黑暗中,他眉头紧蹙,犹豫着从顾屿的身后走出来,重新站回两人中间。
他不知道白家,也不知道那些家族内幕,不过孟洋洲准确地说出了顾屿的身份,很显然他们之前应该见过……
或者说见过了,但是依着自己的性子都没把对方当回事。
现在无意中由他做了中间人,引得两个人私下见面,于情于理,祁青暮都不能坐视不理。
“可以了,谁都不要再说了。”他强迫自己的声线平稳,面朝顾屿说道:“顾屿,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谈。”
顾屿没有看他,也不说话。
祁青暮有些急了,顾屿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他伸出手,拉住顾屿有些凉的手,往旁边扯了一下,“那你到这边来,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说清楚。”
他的力道不大,但明显感觉到顾屿没有刻意绷着劲儿跟他对着干,所以他迈出一步的时候,顾屿也动了一下。
然而两步还没走出去,祁青暮的另外一只手就被抓住了。
那是一股比祁青暮的手还要冰凉的温度,如寒冰一样紧紧贴在上面。
“去哪?”耳边传来孟洋洲的声音,祁青暮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上那双浸透了黑暗的眼睛。
祁青暮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忽的被一阵吹来的凉风扑面,下意识地紧闭双唇。
在孟洋洲看来,这是心虚、是无话可说、甚至是‘站队’的体现。
“你觉得我会把他怎么样。”孟洋洲冷笑着,攥着祁青暮的手更加用力,看见他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孟洋洲嘴角的笑容扩大,“知道疼了?说话做事之前最好想一想,有些事情发生了之后该怎么向我解释。”
“没什么要解释的。”祁青暮看着他,眼神坚定,“你是我的舍友,任何问题都有机会说清楚。”
“所以呢?”
“所以放手。”祁青暮说:“我甚至不觉得我需要向你们解释什么,因为在我看来,由始至终,这都是一场闹剧。”
祁青暮难得强势的态度让两个人齐齐沉默,明明双方在看见对方的时候都是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大脑,而像兔子一样好拿捏的祁青暮则是‘始作俑者’。
现在,兔子急了,转头教育了他们一顿。
孟洋洲没有放手,但是力道却轻了不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不信任祁青暮,也不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弟顾屿。
更重要的是,顾屿跟平时出现在祁青暮身边的人有所不同。
虽说性格不羁是孟洋洲一大特点,但不可否认的是,家庭背景让他在很多地方都得到了便利。
孟洋洲姓孟,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