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书景的话,祁青暮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原因很简单,至始至终,书景都没有给他传达模糊暧丨昧的信号,不像许晋刑那般强势、也不像孟洋洲固执霸道、甚至不像顾屿表现出来的狡猾。书景是理性的,他考虑到的因素应该比祁青暮想到的还要多,他知道不会有结果,所以没有轻易地做出出格举动。
正如何燕所说的那样,书景大概这辈子都不会道出这份喜欢的情感,所以祁青暮根本不需要当回事。
“基于你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情,所以就当给他留个面子,不去理会就好。”何燕这样说道。
在沉默中,祁青暮点了一下头。
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何燕带着祁青暮来到一处娱乐室,这里对病情稳定的患者开放,娱乐设施也很简单安全,以陶冶情操为主。
现在是午睡时间,在娱乐室的患者不多,只有几个,阿姐就是其中之一。
她正在浇花,手里拿着塑料的喷水壶,专心致志地喷在叶子上。
越是走近,祁青暮的动作越缓慢,在进入阿姐五米之内的安全范围后,更是显而易见的小心试探。
“阿姐。”祁喃青暮轻轻叫了一声。
浇花的女人听见熟悉的称呼,立刻放下喷壶看过来,待看清祁青暮的模样,女人惊喜地笑起来。
“你终于来看我了,你都两个星期没有过来了。”
怪嗔的语气,却令祁青暮脸上的笑意更深。
“是我的错,最近有点忙,所以今天挤出时间来看你了。”祁青暮解释说:“之后也会很忙,所以你要是想我了,就拜托何医生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女人笑着点头,然而不过几秒,那温柔的笑容渐渐消失。
“你怎么这么忙啊?”她歪了歪头,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看起来很是诡异,“小小年纪,你还能有我忙吗?”
祁青暮愣了一下,“阿姐,你还当我是小孩儿呢,还有一年我就毕业了。”
“是啊,还有一年你就上高中了。”女人的音量忽然提高,十分认可祁青暮的话。
可祁青暮心里骤然冰凉。
一股冷意钻进他的脚底,顺着血管流淌至四肢百骸,手脚冰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求助似的看向不远处的何燕。
一直守在一旁的何燕没有听见姐弟俩说什么,但是祁青暮此时的反应令她感觉到了不妙,尤其是患者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何燕暗道糟糕,连忙走上前去。
“若茗,看着我,看看我。”何燕轻声细语地揽过女人的肩膀,巧妙地将她转了一个方向,而不是直面祁青暮,“是我,何燕。”
女人听见她的声音,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半晌,笑了笑:“小燕。”
“对,是我。”何燕心里松了口气,“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