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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能已经不是‘何燕’了。

    “若茗。”何燕小声地叫她,在对方的注视下,缓慢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有点无聊。我们不出去,也不吃饭,好不好?”

    她放低姿态,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需要陪伴治疗的人。

    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唤回的祁若茗的意识,但是这一次,她失败了。

    脸色苍白的女人只是看着她,半晌,收回视线,冷漠地说:“离我远点。”

    她不想要聊天,也不想走,更不想吃饭。

    她现在只喜欢这幅画,很喜欢。

    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何燕一刻也不放松地观察着祁若茗,她现在只希望祁青暮快点来。

    ——因为祁青暮是祁若茗的解药。

    自从知道了他们的过往之后,何燕真的对这对姐弟感到怜惜。她从师弟那边接手祁若茗这个患者开始,就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些行为和想法,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也是在偶尔跟书景聊起她的情况时,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一直很恐惧男性的祁若茗其实根本不害怕祁青暮,即使后者一直因为性别缘故不敢常来探望她。

    用书景的话来说,就是他跟祁青暮沟通患者状况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在了男性的位置上,所以每当书景觉得患者对男性的恐惧加深时,祁青暮就只会默默地担忧,却不敢来探望。

    但是何燕后来发现,祁若茗与她心平气和聊天时,提到最多的就是弟弟。

    记忆中的弟弟、她所期望做出一番贡献的弟弟、这几天来看过她弟弟……

    全部都是祁青暮。

    何燕忽然感觉到一阵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她面对数不清的患者,只有在祁若茗这里令她感觉到了棘手。

    空气仿佛绷成一条线,紧张感弥漫在四周,何燕没有动作,她只能沉默着站在安全距离内,以防患者做出什么极端行为。

    地上的狼藉只是小小的开胃菜,每一个失控的患者几乎都会以这种方式来发泄体内的躁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

    屋内的隔音效果很好,要不是何燕背后就是房门,大概也不会听到脚步声。他们说话的声音很模糊,但她知道,来人必然是祁青暮。

    她看着仍然沉浸欣赏画的祁若茗,慢慢转身,在对方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离开了房间。

    刚一出去,他就看见祁青暮焦急地跟书景说着什么,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冷脸男生,长得很帅气,衣品也不错,肩宽腰窄腿长,此刻他打量四周,眼底的疑惑之色不掩,看见她出来的时候,还侧眸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