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起来有些羞耻, 但是刚才从下车到医院这一段路,是孟洋洲抱着他进来的。
祁青暮嗓子干哑, 说话有气无力, “我没想到。”
“等你想到,脑子都烧傻了。”
祁青暮沉默, 最终只说了一句:“谢谢。”
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孟洋洲没说的太过分, 搬了张塑料凳子坐在一旁。今天来输液的人不多, 偌大的输液室空空荡荡, 只有几个人坐在不同的地方, 周围安静极了, 适合休养。
祁青暮睡不着, 体内异常的热度还没散去,他用手撑着头,恍惚间听见孟洋洲好像在跟别人打电话,只低声说了几句,但是语气不太好,而且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他睁开眼朝孟洋洲看去,正好见他皱着眉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进口袋里的动作。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祁青暮想了想,道:“有事的话就去吧,这边不要紧的,等我打完了针会告诉你一声。”
闻言,孟洋洲神色古怪地看过来,张开嘴欲言又止,最后拧眉瞪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
祁青暮:“……”
孟洋洲不离开,坚持留在这里陪祁青暮。
护士第一次来换药的时候,祁青暮身上便有了些力气,他拿出手机给冷梦苔报了个平安,收到的是一张模糊的私家车车牌的照片。
冷梦苔:我怕你被绑架了。
祁青暮:……没有,是朋友,不放心我,所以来看看。
冷梦苔: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这我就放心了。
看到绑架这两个字,祁青暮忍不住笑了起来,抬眸撞进孟洋洲那双冷淡的眼瞳中。
“笑什么?”
“没什么。”祁青暮将手机关上,放进口袋里,“谢谢你送我过来,也谢谢你帮忙垫付医药费。一会儿我转账给你,还是你需要现金?”
“随便。”孟洋洲不在乎这些,只是看着祁青暮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你确定自己好了吗?”
“确实有好转,但是没那么快。”祁青暮说:“这针打完应该能更好一点。”
“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把你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的?”孟洋洲嘲讽似的扯了一下嘴角,眼底的关心之色并不明显。
祁青暮垂眸,想了很多种回答,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或许是我的问题。”
太过要强,把自己当成铁人一样在使用,为了钱一再妥协,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可以承受无限大的压力。
“你们总问我钱是不是真的重要,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很重要。”祁青暮看着孟洋洲,眼底泛起苦涩,“不是我觉得钱不够用,而是真的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