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哥撇了撇嘴, 意有所指道:“心情不好。”
这个心情不好指的肯定不是他自己。
祁青暮点头,说:“叫我上来的是他吗?”
“是我。”军哥压低声音,小声道:“借着这个机会,你们俩该说明白就说明白, 别拖拖拉拉的。”
祁青暮哭笑不得:“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可不这么想。”说完, 军哥轻轻推了他一下,道:“进去吧。不过你放心,我还是向着你的,一会儿我就回来。”
这话的意思是怕许晋刑对他做什么, 所以卡着时间呢。
祁青暮倒不觉得许晋刑真的会过分的事,毕竟时间地点有些奇怪。军哥确实是好意, 祁青暮也可以不在乎,但是许晋刑那边领不领军哥的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进入包间后, 祁青暮慢慢关上门。
里面并不暗, 甚至可以说灯火辉煌,沙发上坐着姿势慵懒的许晋刑, 桌子上的几瓶酒东倒西歪,可见已经空了。
他靠着沙发, 仰起头闭目养神, 听见关门声, 眼不睁头不抬地说了一句:“这么快。”
嗓音低沉充满磁性, 还带着酒后的沙哑。
祁青暮嗅着空气中浓烈的酒味儿, 轻声道:“许先生, 是我。”
许晋刑停顿两秒,缓缓睁开眼,看向祁青暮。
“你来做什么?”
祁青暮想了想,没有供出军哥,直接说道:“听说您在这,就上来看看。顺便上次的事情还想好好跟您道谢。”
听见他的话,许晋刑似乎笑了一声,一手挡在额头上的,掩住脸上一半的神情,嘴角平压,好像那声短促的、仿佛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哼笑只是祁青暮的幻听。
“要怎么道谢?”
祁青暮沉吟片刻,“您说,您需要什么?”
许晋刑彻底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天花板许久,动作缓慢地直起身子,看似不甚在意地说:“跟我走,去国外。”
他就要离开这里了,这次离开,短时间都不会再回来。
许家的产业重心近几年内一直在向外转移,商人逻辑,当然是哪里赚钱就去哪里。许晋刑以稳住国内剩余产业的理由在南城逗留了许久,原因是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罕见的,一直要强的祁青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下来。
这段寂静到仿佛无人呼吸的时光,让许晋刑的心里泛出希望的光。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地补充道:“带着你姐姐,去国外,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