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样质问,好像是他急着赶他走似的。
陈嗣深突然起身走过来,两个沙发只隔着几步远,他脚步踉跄了一下,高大的身躯几乎是跌了过来。
林路吓了一跳,刚想起身就被陈嗣深的手臂圈在了沙发里。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陈嗣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副醉眼迷蒙的样子,原来根本没有清醒。
“小路……”
陈嗣深晃了晃,慢慢低下身来,他醉得厉害,干脆坐到柔软的地毯上,趴在林路的沙发边沿。
林路光着脚蜷在沙发里,陈嗣深就把脸贴在他光洁的小腿旁边,热烫的呼吸都喷洒在皮肤上,激起颗颗颤栗。
林路随着他的呼吸,心如擂鼓。
“小路……”酩酊大醉的男人和平日里截然不同,林路缩在他的手臂圈起的方寸之地,不敢动弹。
他的手顺着沙发边沿慢慢摸索到他的脚边,大手圈起了他的脚腕。
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他的脚腕上慢慢地摩挲,拇指寻到那颗殷红色的小痣,来回轻抚着。
林路从来没有发觉自己的脚腕有那么纤细柔弱,此刻只会在陈嗣深的手心里无力地轻颤着。
陈嗣深抬起头,湿漉漉的发丝下,一双沾染着酒气的漆黑的眼睛凝视着他。
“小路,那个江笑,这样碰过你吗?”
妒火烧心的男人,保留不下一丝体面。
林路喉咙干涩,咽了咽口水。
“这和你没关系吧?”
陈嗣深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圈着他脚腕的手指也紧了起来。
林路却不觉得难受。
这个总是高高在上,总是温柔有礼,总是严守分寸的男人,此刻伏在他的脚边,争风吃醋,斤斤计较。
他不觉得被冒犯,他甚至希望这个男人再狂热一些,再失控一些,再小气一些。
原来陈嗣深插手他和江笑的事,不是他所表现的那样公正无私,道貌岸然。
在他稳重包容的长辈脸孔下,有一颗多么躁动为他神魂颠倒的心?他有多嫉妒另一个男人对他的亲近?
酒精麻醉了理智,只剩下雄性争夺的本能。
陈嗣深看着眼前的林路,曾经执着热烈地喊着爱他的男孩,此刻在他的手心里微微发抖,像一个被浪荡子轻薄的姑娘。
“你不愿意我亲近你了吗?”陈嗣深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小路,我的小路……”
林路看着他起身靠近,居高临下地把他堵在沙发里。
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炽热的双唇骤然贴了上来,不是陈嗣深平日的克制谦和,是属于雄性的掠夺本能。
鼻间充满了清洌的酒气,他似乎也被醺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