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闻池喝了口热水,“在干什么?”
“我在看明天的机票。”
礼闻池握着水杯的手一顿,情绪如同一滴浓稠的墨沉入水中后散开,一切都沾染上了阴郁气息,久久无法褪去。
礼闻池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可这阵悸动又很快成为了负担,压得他喘不上气,防线在要瓦解的那一刻还是绷住了。
“任柏杰。”礼闻池低低地唤了一句,他仰头,后颈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你别这么任性。”
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了透,任柏杰觉得自己的指尖发凉,“想见你是任性吗?”
任柏杰的语气带着哀怨和隐忍,尾音颤抖着上扬,让礼闻池的心一颤。任柏杰没有告诉自己项目的事情,那么也表明他并不想让自己担心。
礼闻池没有回答任柏杰的问题,他阖上眼睛道,“你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回来。”
“这种事情?”任柏杰被烟呛着,他咳了几声,声音沙哑,“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白炽灯直直地照下来,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光感,礼闻池直起身,手臂撑在桌上。
礼闻池不知道心里这股消沉从何而来,他本以为自己能理智地处理好工作和感情,可事到如今却陷入了两难。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礼闻池也很想任柏杰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一切。
可无论是任柏杰那边的项目,还是自己手头的工作,这些对公司重要的事情,都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办公室阒然无声,礼闻池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节奏,他淡淡地说道,“任总,所有人都在努力,希望你也一样。”
至此,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任柏杰抽完了一根烟,然后传来了东西狠狠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礼闻池,在你眼里我他妈算什么?”
电话被任柏杰挂断,礼闻池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他不紧不慢地整理好桌上的资料,然后将电脑放进包里,打完卡后开车回家。
晚高峰车辆拥堵,礼闻池觉得自己全身使不上力气,眉心突突地跳着,整个人像是被包裹着,既喘不上气,身体也在发烫。
他将车窗打开呼吸着带有凉意的空气,冷热交替下,礼闻池打了好几个寒颤。
想到家里没有退烧药,礼闻池干脆开车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换季发热的人很多,光是停车和挂号就耗费了一个小时,量了体温后礼闻池才知道自己发了高烧。
发烧,身体疲惫,胃疼不适,再加上和任柏杰置气,礼闻池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地挂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