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灰暗世界里那种能够影响精神思维的奇怪感觉……
果然没那么简单。
“我也不清楚,他以前没跟我说过这个,只是……只是说,如果他被种魔控制不了自己时,一定要杀了他。”
“穆亦决被种魔了。”云川说的是肯定句。
否则张葛不至于看到他就扛着穆亦决跑,因为张葛以为他是穆家人,穆家会对自家被种魔的人“清理门户”。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云川问。
“他刚被种魔那会偶尔还能控制自己,再加上我也打不过他,后来……他不知道搞了什么东西,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虽然醒不过来,但也没失去理智。”
云川看着躺在床上与世无争的穆亦决,发出质疑的声音:“这也叫没失去理智?”
“你是不知道他种魔被影响后有多可怕,坏得很勒!”张葛说着说着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我跟他都认识有八年了,被种魔后竟然想把我抓去剖了取妖丹。还想炼我的魂,做成妖魂去学苍门里面的一个分支,弄成个什么纹身印在身上,那个好像叫……叫涅图!真是凶得很,活生生一只鹅妖要杀死做成涅图,人家苍门都不敢这么做。他那时候说不定连我的身体都不放过,还想做成啤酒炖大鹅吃!”
云川听完,看着张葛,第一反应不是去分析他这段话里信息量有多大,而是……这只鹅妖一定是个大嘴巴!开了话匣子就说个没完,他还没问呢就噼里啪啦一顿交代,全然没有之前“宁可杀不可辱”的倔强劲儿。
“咳……”云川手掩在唇前假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走神。
结果还没等他说话,张葛突然高呼一声。
“我想起来了!”
“嘘……”云川示意他低声。“这里是医院,小点声。”
“哦哦。”张葛扭了扭身体。“这玩意勒得我发麻,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能放开我了吗?”
云川手指动了动,缠绕住张葛的黑发尽数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葛全身都是勒出的红印子,因为太过密集完整,反而像是画上去的。
他搓搓皮肤,活动几下身体,嘟囔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啊……阴气森森的。”
“你刚才想到什么?”
云川提醒他刚才没说完的话。
“噢,就是在穆亦决被种魔初期,曾经跟我说过一段话,好像是说在研究消除因为家族血脉能力带来的威胁,种魔就像身上的腐肉,要把它割掉才能保留完好的部位,他一直尝试着从魂魄方面下手,让我帮他找魂魄方面的书籍来着。你说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醒不过来的?”
破案了。
话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
穆亦决魂体脱离无法回归自身,像植物人一样没有意识,都是他自己搞的。
不好说他的实验成功与否,现在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老实乖巧不惹事,也算是解决了种魔来带的影响。
可惜只成功了一半,魂体只剩下本能意识,身体仅剩躯壳。
太惨了。
听张葛的举例形容,穆亦决该不会是把自己的魂魄割了一遍吧,听起来就惨无人寰,是个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