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轻盖住青年的双眼，视线从线条漂亮的薄唇往下，最终定在脆弱地暴露在空气中的喉结上。

    指尖无意识按紧两分。

    声音也染了半分哑。

    “嗯。”

    别人或许没太大感觉。

    但林寂对情绪感知向来敏锐，注意力又多在方知身上，自然看得出来青年脸上虽是笑着，心里却没有表面上的轻松。

    方知刚才也确实是有点情绪上来了。苏祝的原型是他曾经做过的某个任务。

    那不是他呆的时间最长的任务世界，算满了也就是几个月，却绝对是在让他过得憋屈的世界里排在前面的一个。

    甚至只差一点他就没维持住人设，也只差一点，就永远别想回来了。

    方知不清楚系统里有多少像他那样的任务者，只知道如果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就需要通过完成任务获取积分。

    他们在各种各样的任务世界里扮演着不同的目标角色，不能崩人设，不能让任务世界里的人察觉，也不能改变任何人的命运，否则会被当做违规直接抹消意识。

    而在进入系统的那一刻开始，系统不会再叫你的原名，只有一个冷冰冰的任务者编号。绝大部分的任务者要么任务过程中违规挂了，要么在获取积分的过程中太入戏，在经历差不多十来个世界以后，连自己本名也想不起来了。912439813

    还有的迷失在了某一个任务世界里，不愿继续进行别的任务，也无所谓回到以前的世界。

    直到任务角色身死，任务者也一起“死”在了那个世界中。

    像方知这样真的存够了积分回来，过了这么久还能一直没忘记自己是谁的，实属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会儿感受着身后撑着自己的力量，温暖轻柔，带了几分安慰意味。

    是给“方知”的。

    这样的认知，让方知那点情绪在不知不觉间散了个干净。

    过去怎么都无所谓了，他现在都回来了，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于是又牵了唇角轻轻哼笑一声:“想得美。”

    感受到青年身上细微的情绪变化，林寂慢慢放下挡在对方眼前的手，两人的视线就这样通过镜子对上了。

    两人的姿势其实有些亲密。

    但是方知靠得舒服，再说也不是自己先动的手，这会儿跟没骨头一样把重心都倚了过去，懒洋洋地开口问了一句。

    “林老师过来应该不止是想说这个吧是有什么事吗”

    林寂看着镜子里的方知，精致的眉眼带着几分张扬放肆，莫名地像是一只恃宠而骄的小狐狸。忍住了想要去捏一下小狐狸耳朵的冲动，林寂轻轻抿唇，并没有放下环住方知的手臂，由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决赛的时候可以选一名导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