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踢着脚下的小石块,“啧”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办二婚婚礼呢!”
池越在池年脑袋上拍了下,“别乱说。”
哪有直白说出咒自己亲爹被戴绿帽子的。
池年不屑地努了努嘴,他倒也不是非要家里司机来接他放学,就是心里不爽罢了,挑在这个时候来事儿,不就是为了恶心他哥俩的。
况且,他爹那花花肠子,这么咒两句他也无辜不到哪去。
池年:“知道,我不会在别人面前说。”
池越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把握就行。”
池年偏头看了自己亲哥一眼,他的目光冷淡又平静,和平时在学校里碰到的池越完全不同,或许回家这件事,他也并不会觉得开心。
他哥从来都只会跟他说:别乱说、管好你的嘴,却从来不会说:别这么想。
他哥其实是在以另一种形式,纵容他的情绪,而他哥却收敛得很深,深到有时候连他这个做弟弟的,都会在恍惚之间忘了他哥也和他一样对这个家很不爽。
池越看了一眼池年,和他的视线正好触碰,“怎么了?”
池年说:“没事,哥你今天还要去买东西吗?”
池越“嗯”了一声,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家熟悉的店铺地址。
池年一言不发地跟着池越,一直到他拎着打包盒出来,进了车,然后车开向回家的路。
池年有些忍不住地说:“爷爷根本不喜欢吃这个了。”
池越没什么反应,靠坐在车座上,书包被他卸下搁在一边,“我知道。”
池年不解,池越总是在回家的前夕去趟甜品店,买那种放在池家餐桌上都没人会多看一眼的甜品,然后回家送给爷爷。
如果说是他孝顺,可爷爷的年纪已经不能吃甜品了,每次也都只是个摆设,最后被销毁掉。
做这种不知道理由的无用功让池年一直很迷惑,可池越也不跟他解释这些。
一路安静。
池越和池年刚进客厅大门,就听见爷爷爽朗的笑声,池阳坐在老人身边,姿态很闲适,但细看之下,他那种舒适的坐姿,其实是被他刻意摆出来的造型而已。
“爷爷,明儿我就让我朋友把那只狗送来,刚断奶纯血统,爷爷要是亲自训练的话,以后肯定听话又威武。”池阳说。
池年抿了抿唇,看了眼池越。
池越脚步没什么迟疑地走进屋子,对着老人温声唤了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