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本以为他会问什么婚姻的事情,没想到一向好奇心重的骆骁第一个在意的却是他,池越心头微暖,“我跟着我爷爷奶奶长大的,奶奶前几年生病去了。”
骆骁颔首表示了解,又想起来了那个性格和池越有很大不同的男生,“池年也是吗?”
池越摇头,“池年不是,池年是在家里长大的。”
骆骁不明白,“为什么?”
池越跟骆骁待久了,有时候接收他的脑电波没来由得快,“因为我爷爷迁怒吧,池年刚生下来的时候,那时候我爸妈闹得正凶,为了家产的事情。”
骆骁说:“那和池年有什么关系。”
池越回答:“谁知道呢!”
人有时候,不就是那么奇怪的物种,对一个人的喜欢没理由,对一个人的讨厌也没理由。
骆骁:“后来呢?”
池越说:“后来,我妈遇到一个对她好的人,没要家产就离开了,我爸没两个月就把那个女人娶回来了,带着她儿子,池年就被那个女人养着,她想把池年养废,不过我常回家揍池年,池年现在勉强也没犯过什么大错。”
骆骁把杂草丢了,手撑着下巴看小客船,“池年童年挺惨。”
池越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们的童年,注定没法快乐,越天真就会离成为一个废物越近。
骆骁:“你为什么要说池阳?”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
池越用下巴指了指小客船,说:“池阳被他妈溺久了,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喏,那艘船,别人包下了,他非得抢,跟人打起来,两方都伤了,我爸没空丢这个人,就让我和池年过来解决。”
骆骁眼眸暗了暗,或许是真把池越划为自己人的范畴了,他听着这不公平的待遇,觉得很不开心。
沉默了一会儿,骆骁突然问:“心灰意冷,就会走吗?”
池越说:“应该是吧,心灰意冷,就想要换个环境生活,人活着,总得往开心了过。”
骆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池年虽然是被当废物养的,但又有池越从小到大盯着,就形成了一种偏矛盾的性格,他能清楚辨别是非善恶,又能跟谁都聊得开,处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轻巧地很。
池年一张堆满笑容的脸出了客船上岸后就立马垮了下去,脸色黑得很,像是生吞了十来只苍蝇。
骆骁的视线一直在那艘船上,也清楚看见了池年的变脸,池年没注意到他们,走远了点儿后他使劲踹了脚岸边的石头,拳头大的石头飞出好远,落尽水里溅起水花。
等泻完愤一抬头,看见他哥和骆骁两人坐在上面的草地上。
骆骁等池年走近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草地,示意池年来坐。
不知道是因为见到熟人,还是因为刚刚那颗石头把他的愤怒带走了,池年现在的表情也没那么难看了,还能冲骆骁挤出个笑来,“骁神,你怎么在这。”
“买鱼。”骆骁又回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