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悬去管他做什么?”凌长老又急又气,“这不是往他自己身上揽事吗?”
于是他憋着一股气急匆匆赶过去,这时凌悬给谢霜雪上好药,已经等在门口了,似乎是知道他要过来。
“你……!”
凌长老刚开口,便被凌悬噎了回去。
“师父不必说了,我都想清楚了,”他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什么应该做的,你又懂什么?你还……”
“谢家是为了守城死的,便是为了羽族死的,谢霜雪也是为了不给您惹祸上身才不敢开口,我明明知道一切,也没有殿下澄清,受刑之后再救,已是亡羊补牢,很对不起他了。”
凌悬越说语气越笃定:“您若是要把他丢出去,我自去陪他,如果这样仍容不下,那我就去和殿下认罪,您放心,我不会让师父遭难,我会说是我指示他去的,请殿下按族规,罚我五十鞭。”
把这些说完之后,他反而踏实了。
他只觉得好似自己本就该这样,不应该像之前一样懵懵懂懂只看到表象,仅有一副脾气。
若不是谢霜雪突然遭难,也许他还要沉浸在犹豫的情绪里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连和人说一声谢谢或道歉都抹不开面子。
这也是凌悬头一次反抗师父。
他实在执拗,气得凌长老用拂尘打他后背,一抽便是一道红痕,可只打了几棍,他又舍不得了,和凌悬吵了半天仍然无果,只能转身拂袖而去。
谢霜雪!
凌长老恨得牙痒痒。
他这几天都派人盯着这个人,若是有二心便即刻收拾,谁知他表面看着听话,竟不知不觉勾引了凌悬!
偏自己投鼠忌器,眼下还真的不敢拿他怎么办。
否则凌悬年少意气,不知道要做什么傻事来。
他头一次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利用这个人了。
至于凌悬,他和自家师父说完那些话反而豁然开朗,自觉自己应该弥补过错,回到房间里还一直忙前忙后给谢霜雪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只想他休息得好些。
幸好过了这一段时间,谢霜雪便醒了。
即使上了药,他背上的伤也很是狰狞,此刻坐在床上还在仔细盯着伤口的人是尘心,尘心见他醒了,明显松了口气,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尘心师兄,是你啊,”还是谢霜雪先说的话,声音轻飘飘的,“不好意思啊,让你为我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