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私下话很少,还有点认死理,不过念书也挺好,总之是个很好的弟弟。大崎这种人,说起来不像会有几分真心的模样,他做人做事总是严丝合缝又留有余地,但对平田敦的评价,是让美沙难以置信的。
“麻烦您让一下。”
不排除他有男性的共通恶习,就是需要女人服软,讨好谄媚。美沙主动推了推他的后背,发现推不动。现在的小孩可能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她背过身翻了白眼,确保没被看见。
“你,不会是大崎前辈的女朋友吧?”
“没头没尾地,你在说什么,大崎是我的高中同学。平田敦先生,你再这样我要喊人过来,店里是禁止骚扰的。”
难以置信,大崎这种钻进钱串子的人,能忍受和这种人每天相处还不按小时计费。美沙沉下脸,可惜她长得不是恶人脸,生起气来毫无震慑力,只像个张开蚌壳的海产生物,愤怒让她更容易被窃走最宝贵的肉身。年上者外表精致的糖壳被几句话轻轻敲碎,他看穿美沙就是那种外强中干的女人,于是说些让旁观者不明利害,甚至觉得他还是个后辈的鲁莽发言,他用同样的方法便能治住大崎。
“只是很在意,抱歉。”
敦就是喜欢惹恼人,再假意道歉,颇有种我是小朋友,你不能和我计较的意味。很巧,美沙很吃这套。她干这行久了,却对及时道歉的人总多几分宽容心,比如客人“不小心”摸了胸再老实道歉,少给她几个零头,也可以原谅。
并且平田敦长得确实真诚,很少有人能用“真诚”来形容皮囊,他的脸与身材并不匹配,面庞线条流畅,瞳仁乌黑,认真看向你,美沙会想起她最喜欢的那些大型犬。他侧过身让美沙在镜前漱口、整理发型、抹上口红,还递过几张抽纸,那样美沙可以不用费力地越过他。
美沙倒真的拿他没办法,没有摄像头,不能说他在骚扰自己,何况这家伙最近风头并不小。她没去看过那场电影,但身边有男朋友的陪酒女朋友们,也叁叁俩俩和恋人去看过。
他们都是卖笑的,可平田敦每天都能在商场、地铁口被人看见,被追捧,她只是夜间活动的老鼠,难道她会任性到得罪未来可能的主顾?自我的任性有度,美沙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很响,说了句谢谢后匆匆离去。敦挑挑眉,想起大崎在厕所里也呆了半天没出来,良心发现,去把真的差点溺死的前辈捞出来。
彼时让他们都无法认清的,是初次见面就莫名争锋相对的心态。明明是可以好好坐下来说话,甚至后来在床上也打得火热的两人,又也许,所有爱恋的开端便是事件全部的隐喻,美沙的名字是个谎言,他们的爱恨都是。
*偏差值75,理解为本科清北复交的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