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多管闲事,但美沙困得再解不出题就睡着似的,便又拿了只笔替她写下需要的公式,“用错了哦,这题用你的验证方法是得不出结论的。”
“诶?”美沙翻开附录的正确答案,第一行明码标着敦写下的式子,“脑袋可真好使啊你,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
题目简单到他不忍揭破美沙的赞誉,只坐下来刷刷地替她把前面做错了的步骤、划错的背诵重点、用错的英文语法等等全都圈出来,工作量不亚于女娲补天。当然他也收获了美沙即时又情绪饱满的反馈,平日里总觉着她神色冷冷地只当旁人是空气,在敦皱着眉给她改了半小时功课后,美沙眼睛瞪大地捂着嘴,如同艳尸还魂,激动间杂感动,头一回主动握住鸡巴以外的男性身体构造。
她双手捧住敦有所降温的脸颊,使得这处又迅速升温,待他宛若珍宝的口吻道,“真想把你的脑袋安在我的脖子上,这么聪明。”
“呵呵呵,那你可能就没办法做风俗业了,美沙小姐。”
“怎么会呢,那我就改行当男大姐,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做的哦。你看那个有名的综艺人不就是男大姐,我可喜欢看他节目了。”
“听你的口气,要是我当男大姐似乎还能在歌舞伎町混得不错。”
“大概吧。”
美沙笑笑,见敦不置可否,便知道他确是很吃她这套耍嘴皮子。要说敦这种处男,也是有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他似乎更喜欢被美沙句句紧逼再反过来压制她。但美沙的职业素养之一便是少问男人为什么,多让男人干什么。只要达成目的,除此之外,自我的内在感受、对方的真正想法都是干扰选项,只当爱情片刻萌芽间,她又是个解题方法完全错了的差生,如此循环往复。
她望向还在翻书的平田敦,发起呆来想,大崎那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脑瓜,是怎么和聪明人玩到一块的,仔细看这人长得还挺可爱,而且和他上床确实舒服,被塞满的感觉……
“喂,我说你这边错太多了,下次再给你看。”
他的掌心燥热,抓住美沙的手往书本上靠,翻回最初他解决的那页,逐字逐句地开始讲起题给美沙听,间或停下来让美沙再复述给他如何做这题。美沙浆糊似的,无论是在学习方法,亦或是仰进敦怀中的坐姿,她也并未反驳“下次再看”的话外之音。
和刚上过床的男人一起学高中的应试知识,大概是美沙这辈子都想不出来的场景,而学过片刻她实在是没法再集中精力。
壮丽落幕的烟霞已铺散在这城市最不起眼的边缘,狭小窗外偶尔有归巢鸟鸣,望向敦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觉得非常地新鲜有趣,那是她想看到的,曾看到的,难以牢牢捉在手里的天气更迭。
*日本的短期大学,学制23年